上次险些被洗神魂而变成痴呆,半身不遂,自己还差点被喂了毒蛟,那些记忆蓦地让他浑身觫然。
他望向师尊,有些颓丧:“怎么办?”
云谏目光渺渺,那对琉璃珠似隔着山峦密林望向某处:“先离开。”
抬起指尖凌空画了一道符咒。
将夜只觉得耀目的光在眼前一闪,再看清周围时,他和云谏不但离开了冰洞,甚至都不在秘境中了。
而是回到了试炼场楼阁的休憩室内。
师尊将原本丢在秘境洞穴的乾坤袋递给将夜,撩起袖子,薄唇轻启:“不是要给我抹药吗?”
将夜满脑子都是懵的,好多问题想问,但一看到师尊伤痕累累的胳膊,还是忍住了。
他扯开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倒出来,找到匕首和伤药,却不知道这么下手。
师尊倚靠着藤椅,胳膊搁在茶案上,双目轻阖,似乎很疲惫。
见他迟迟不动手,双目掀开一条缝隙,璀璨的琉璃珠卧伏其中。
“怎么不动手?不会吗?”
倒真手把手教他似的。
“先用匕首挑出碎石,再用灵液清洗,最后敷上药膏。”
血肉模糊的手臂直兀撞入将夜眼底,他眼眶红透,心疼得要命。
颤声道:“不能直接用灵力修复吗?”
师尊嗓音有些微哑,似乎是太累了:“碎石不挑出来,治不好的。”
“呃……”将夜沉默半晌,还是点点头,握着匕首,努力让手不那么颤。
他又不是没见过师尊伤的更严重的样子,但细细想来,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啊,师尊就为了救他又受伤了。
他真是爱惨了他!
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却一句道德绑架的话都没有,甚至任由自己说出那般伤他心的话,师尊都没有一句怨言。
将夜越想越愧疚。
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坚定点不走原文的套路,不做渣攻,只对师尊一个人好,是不是满足师尊的心愿也无妨?
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拼命唾弃自己。
说好了守护师尊不觊觎师尊呢?!
情爱是鸩酒,不但让人醉后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心尖上撒一把砒霜。
万万碰不得的!
就算师尊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情欲的阴霾,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给师尊来自徒弟的爱,让他去淡忘那些中毒还不算太深的回忆。
碎石一点点挑出,将夜做的专注细致,不敢有一丝马虎。
他没看到云谏垂睫盯着他瞧,眼底的复杂情绪流转不歇,甚至那种疲倦的慵懒里偶尔带着一闪而过的矛盾——温柔和恨意交织纠缠。
良久,师尊忽然叹息一声。
将夜以为自己给他弄疼了,手一顿,担忧地抬起一双泛红的眼。
“呃……”师尊:“没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