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师尊并不在意自己的盛世美颜有没有被弄脏,反倒双目微眯,极享受这种被小徒弟伺候着的感觉。
看他一脸认真严肃地折腾他的头发。
冰凉的染膏并不能消退云谏心底的热意,他看着眼前距离极近,极认真的人,琉璃珠中慢慢燃上一簇火苗,渐燃渐烈。
火势就要点上燥柴,将夜却偏偏忽然站起来:“额前头发都染好了,你往后靠靠,我给你染后面的。”
说着,云谏虚张的双臂便落空,怀中人走到他身后,沾着冰凉染膏的手指一寸寸插入长发中,抚过头皮,顺着梳下。
云谏忍不了太久。
真真实实感受到的都是少年指尖触碰,耳畔呼吸,隐约心跳,熟悉嗓音。
从真实感受到将夜被他刺穿心腔,死在他怀里,又抱着他冰凉的身躯度过的漫漫长夜后,云谏对自己在将夜苏醒后的冷漠对待愧疚不已,心痛不已。
回忆只是回忆,而身边人真真实实在他身边。
他到底是有多蠢笨才那样伤他的心啊……
甜蜜的回忆,无法长期供养一个人,他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在眼前,都在身边,能触碰,能拥吻,能听他说话,能看笑靥绽放。
其他的……都不重要。
“砰”的一声!
白瓷落地,破碎成渣,漆黑的染膏溅地彼此衣摆,地面上到处都是。
将夜愣怔间,就被他师尊忽然揽抱着腰,拥他重新摁回腿上,将夜张着被染膏弄得黑漆漆的手,无处安放,有些愠怒道:“干嘛呀?还没染完呢!”
“不染了。”云谏的眼都红了,捧着少年的脸就热烈地吻上去。
将夜满手都是黑膏,他实在不方便推云谏,只想脱离桎梏,却让他师尊眸色更深了,摁住少年的后脑,就吮上那张令他成瘾着迷的莹润唇瓣。
“唔……你干什么你?!”
将夜忍不住了,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云谏侧脸上,黑乎乎的染膏就弄脏了他师尊的脸。
当真是……染指师尊。
他师尊不生气,反倒埋首在他颈窝边,哑着嗓子轻哼:“嗯……想……”
“呃……”他师尊果然是只在这种时候神通广大,一个清洁咒术就让彼此身上沾染的黑色染膏祛地干干净净。
银发上覆盖的膏体都被弄掉,被染好的黑色衬地这张瓷白昳丽的面容俊美无俦,极是赏心悦目。
却偏偏干的都不是人事。
将夜手指上的染膏被他师尊坏心地保留着,因而他束手束脚,没机会推开他师尊,就这么被调转位置,压在椅背上……
“你……你怎么这样啊……”
将夜花了片刻时间惊愕,又用了须臾时光愤怒,剩下的光阴都被他师尊的拥抱与亲吻诠释什么叫春光不负。
双手被迫抬高,交叠着压在头顶上方,被大手攥住双腕。
近乎是急促地拥吻让将夜端不过气,他被折扣地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眸光水涟涟的,带若惜然清新后的愠怒,和堕入情欲中的极然。
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将夜在一次次的亲吻和抚摸中,说是没感觉,那是骗人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何种反应,只是带着这几日的恼火才深深压割着。
可干燥的柴垛一逞到火星,总会点燃。
他师尊比他更受不了,爱与欲从不可分割,云谏太爱他,又无时无刻不处于失去他的恐惧之中,因而,只有治若他,将他接在怀里,国起来锁起来,才能感到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