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到他先是一愣,继而礼节性地点头致意。
熟悉感从脑海深处更汹涌地翻滚而上, 犹如沉睡已久的生命即将破土而出。
可两个字在即将来到唇齿的瞬间被凭空扼住咽喉, 于无形中堙灭。
是哪两个字?
陌生的情绪海水般冲击着谢寄,可他面上却始终不动声色,也礼节性地冲青年一点头,二人擦肩而过。
“谢总,久见啊……”
生意场上的寒暄打算谢寄的思路,他转过身, 又做回那个八面玲珑无懈可击的谢总。
“王总, 久见。”
·
酒会进行到一半, 谢泉已经吃饱,谢寄没再继续多待, 带着谢泉回家。
今天时间太晚, 明天又是周末, 谢寄让谢泉睡家里卧室,天亮了再让人回学校。
因他打过招呼,《问山海》已经送到, 工作人员抬着包装完好的箱子在小区门前等待,他把画捎回了家。
谢寄先洗过澡, 换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 而后就拆开了《问山海》。
画工是好画工, 可画摆在眼前时, 他更清晰地从画中体会到那种满目空旷远的孤寂。
好的画家能以画传心,江霁初身为古家最受宠的外孙,又是家中独子,年纪轻轻就小有名气,本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问山海》却给人一种世间万物留不住的错觉。
没什么不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