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两个人都明白, 谢寄绝不是遭到了哪个仇家的报复。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将某段故事相关的记忆全部抹掉。
“那个灵童灵力强大,能给他施加禁制绝非易事,再加上消除其他人的记忆……”杨远垂着眼喃喃自语,“生死簿……生死簿……”
谢寄:“你想到什么。”
杨远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放到前边:“我不知道,谢寄,事情非同小可,以防万一,这几张符纸留给你傍身。”
等车来到谢寄家小区地下车库,杨远说是要去翻阅古籍,不但没去他家里休息会儿,把他的车也开走了。
他有心让杨远至少睡一觉,奈何杨远不领情,只得一个人回了家。
他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自己的衣服,而后去了书房。
《问山海》还没被决定好挂在哪儿,他先把它收在了书房的架子上。
秘书很快把行程发给了他,他打开一看,和他记得差不多,那两年里,他一共去过三次海边,每次都是和家人同行。
梦里的他是受了伤的,可他没一点受伤的印象,父母年纪大了,他不会在和父母出游时做让父母担心的事。
但现如今的时代,除非自带物资用脚跑过去,不然机票车票都会留下记录。
一只无形的手不仅抹去了他的记忆,还从物理意义上抹去了他和江霁初相识的证据。
他本该与江霁初形同陌路,纵使哪天巧遇,也只能迎面相逢不相识。
可杨远无意间的恶作剧将深海之下的泥沙翻至海面,江霁初后腰那颗小痣为梦境的性质一锤定音,吴鹰拼了命的暗示更是让他确认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温柔惨烈的不是幻觉,而是被抹去的现实。
但记忆连点成线,谢寄循着每个节点依次溯源,偏偏未曾找出任何缺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