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这么快喝完啦?要不要再来点?”
“就是, 这么瘦,在外面想吃什么就让阿姨做嘛,或者买点零食什么的, 钱不够跟爸爸说。”
“已经饱了, 钱够的。”
江霁初放下碗,扯了张纸巾将嘴巴擦干净。
父母还在殷切地关心他的近况, 他安静听着, 时不时回答几句。
他昏迷后被赶来找他玩的三表哥发现,小题大做地送他回了父母家,找来医生给他全方位检查一番,他醒来的时候手背还插着营养液。
父亲连连关心是不是压力太大,母亲则亲自下厨做了他最喜欢的甜汤。
三表哥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直把他昏迷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好在谢寄和三表哥没交集, 至今也没发现。
手机弹窗一个接一个, 朋友们从各个社交平台发来问候,问他身体状况如何, 还想叫他出去玩散心。
江霁初扫了一眼手机, 倒扣放在桌上。
他被四处奔来的爱意包围, 本该感到开心——如果他没有记起来的话。
不发现时没觉得,下午还习以为常的亲切变得陌生而诡谲,像看了场以自己为主人公的影片, 尴尬到无法共情。
小时候他期待过自己能有一个和普通人一样完整的家,父慈母爱, 普通平凡, 再加三五知心好友。
人活一世, 缥缈如梦, 他本就无牵无挂,真实与幻境对他而言并无区别。
短短几十年,怎么过不是过,幻境反而更舒服。
可他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脑海中不自觉记起以前的一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