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的手很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带着灼人的温度, 付清舟牢牢扣着他的手, 目光落在了栏杆某块掉了漆的斑驳处,缓声道:“江霄,我看过一本日记。”
“什么日记——”江霄正在馋路过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的冰激凌,顺嘴问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还夹杂着某种略微羞耻的懊恼。
“看别人日记不好。”付清舟的胳膊同他紧挨在一起,“但那本日记封皮上写着……”
付清舟看着江霄的脸一点点涨红,突然觉得再回忆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写给付清舟。”
江霄因为着急说话有点磕巴,“那个、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是写给付清舟,但不是一定让付清舟看你知道吗,我、我只是自己写了看,并不是真的——”
他看着付清舟要笑不笑的眼神,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反正就是写给付清舟的。”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自内心深处升腾而起,付清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了。”
江霄单手捂住脸,“舟哥,放过我。”
“文采斐然。”付清舟夸奖道:“情真意切。”
江霄从来没有想像此时此刻一样如此渴望地上能有道缝让自己钻进去,又或者找块砖头照着付清舟脑袋上来一下,让他忘掉日记里的内容。
“我当时……”付清舟顿了顿,明明在笑,但说得却有些艰难,“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就去了你的出租屋,然后看见了很多我的照片。”
江霄清晰地感觉到兜里揣着的属于付清舟的那只手在抖,“付清舟,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现在都还好好的。”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可以对另一个人重要到这种程度。”付清舟扯了扯嘴角,看进江霄的眼睛里,目光有些空洞诧异,“我当时甚至觉得开心。”
江霄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脏都揪着疼。
付清舟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下去,神情惶恐又歉疚,目光有些涣散,像是沉浸在了某个场景中无法自拔。
“好了好了,舟哥,不说了。”江霄抱住他使劲搓了搓他的后背,“咱们不说了。”
付清舟呼吸有些急促,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将涌到喉间的涩疼给压了下去,哑声道:“对不起。”
“你跟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江霄使劲拍了拍他的背,“不想那些事情,今天我们是出来约会的。”
付清舟扯了扯嘴角,“好。”
虽然是约会,但是有付致在,他们两个也都忙着看孩子,大半天玩下来,除了嘈杂的人声就只剩下累。
还有许多项目没玩,付致就已经累得睡着了,死活都喊不醒。
“回去吧。”付清舟把羽绒服给付致披上,“这小子玩疯了。”
“这才三点半就不行了。”江霄捏了捏付致的小脸,“我还以为他精力多旺盛呢。”
“他身体太弱。”付清舟拦了辆出租车,给他们开车门,“进去。”
江霄抱着付致进去,付清舟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弯腰的时候突然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江霄问。
“没事,可能是眼花了。”付清舟摇了摇头,带上了车门。
但很明显他变得警惕起来,一直到回家上了楼整个人都是紧绷的。
江霄把付致安排好,出来就看见付清舟在阳台上打电话。
他往阳台上看了一眼,进厨房热牛奶,端出来时付清舟已经打完了电话。
“过来喝点牛奶。”江霄说:“中午看你也没怎么吃。”
付清舟走过来,喝了两口,“你知道谈远是什么人吗?”
江霄愣了一下,“我只查到他是计峰的亲戚,怎么了,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