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这回也没出问题。
陈涛边在心里骂娘, 边蹲在候车区等待。
这半天,他就跟中了邪似的……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搞他。
要不是没钱,他才不回去。
听说y市有一座很灵的寺庙,等回去从妈手里要到钱, 他再过去好好拜拜。
火车很快到站, 陈涛顺着人潮挤了上去,在充斥着香烟味和尿骚味的车厢间,找了个空地勉强站稳脚步。
同一时间, 医院。
陈涛的父母亲,一个靠坐在病床上, 拿着手机忧心忡忡。
一个沉默地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苹果和水果刀在削皮。
两位老人年纪都大了,两鬓花白,病床上的周秀华,也就是陈涛的母亲, 因着做化疗, 头发一块块的脱落,更显苍老。
为了省钱, 他们住在多人病房里,两侧拉着挂帘。
这东西只隔视线, 不隔声音。
因而两人说话声音极小。
周秀华先是叹气, 看着丈夫将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 学人家城里人拿牙签叉着递给自己, 还是露了个笑出来:“你看你闲的……”
她是想给丈夫一个笑容的。
可这心里全是苦涩, 全是忧愁,这一抹笑转瞬即逝,很快又淡了下去,变得不伦不类:
“你说涛子这孩子,他真要去,去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