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曾经萦绕在这间房间里的檀香气味儿逐渐消散,如今已经无法从被子枕头间嗅到熟悉的气息了。
蜷缩成一团,宁星阮任由眼角的泪珠一滴一滴沾湿了枕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气音,他连想大声哭出来都做不到。
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他如同以往的每天一样,在闹铃声中机械地起床、洗漱、吃饭。
饭后他仍旧坐在门廊下,眯眼看着阳光一寸一寸填满这栋宅子。
临近中午时,院门被敲响,开门后,门外站着两个人,穿着陈旧道袍,长须长发的老道长,和换了身道袍,拄着拐杖的小道士。
宁星阮垂眸,将人让进了院子。
进来后,老道士没说一句话,便先弯腰,朝宁星阮深深行了一礼。
宁星阮没用动,只是木然地看着他。
老道士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席地坐在地上,抬头笑着对他道:“虽不是初次见面,但我想还是需要跟您自我介绍一下,贫道褚义,乃虞家道统第九十三代传人。”
宁星阮听到虞家二字,终于有了反应,他看着老道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老道士摆摆手:“您想知道的,我今天会一一向您解释清楚。”
“您大概有些疑惑,为何作为虞家道统传人,我却姓褚不姓虞,这件事,却与几百年前的一位先祖有关。”
老道士轻轻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似遗憾似嘲讽,最终都化作了颓然。
虞氏也曾是玄门中颇具威名的一脉,直到传到第六十四代传人手中时,兴盛到极致,由盛转衰。当时恰逢乱世,乱世多生邪物,虞氏作为玄门中人,自是担起重任,出门卫道。
然而气运已尽,以往平坦的路忽然荆棘遍地,不过几年时间,虞氏族人便死伤大半,族长当即决定封门隐退,却阻止不了这一场毫无转圜的余地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