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底下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父母”在进来前已经把他放在枕头下面的刀收起来了。
但总得找点什么防身。
楚蔑身边只有沈迟雨送的那只钢笔,索性拔掉笔盖,用笔尖抵着“父亲”的颈动脉,朝床尾扫了一眼,看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母亲”,显然刚刚抓住他脚踝的人就是她。
“楚蔑,你…你别这样。”她声音有些颤抖,只是脸被塑料袋套住看不见表情:“他是你的父亲,你别这样。”
楚蔑嘲讽地看了眼“父亲”头上的塑料袋,手上微微用力,将笔尖逼近“父亲”的皮肤。
“咚咚——”
“楚蔑,是我。”
门外突然传来轻而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探出了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她嘴角噙着笑意,在看到楚蔑压在“父亲”身上,并用钢笔抵着他脖子的动作时,捂着嘴吃惊道:“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交流情感了?”
楚蔑:“……”
被单方面压制的“父母”:“……”
“沈迟雨?”楚蔑感受着“父亲”僵硬的身体,又注意到“母亲”望向沈迟雨忌惮而恐惧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迟雨,松开了按着“父亲”的手,从床上起身走到她面前,心情复杂地看着她。
他刚刚想起了有关沈迟雨的一切,包括她是怎么死的。
已经死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望向他的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信任,甚至还带了点戏谑和玩味。
梦里那种生离死别时的揪心疼痛泛上心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利刃,一寸寸地割着他的胸口。望着沈迟雨熟悉的面容,楚蔑总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故作冷漠地移开视线,声音中还是难掩嘶哑:“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