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轻笑了一声:“为你讨回公道啊。”
雪觅惊的合不拢嘴:“有这么严重吗?”
可是被抓的是冒牌货,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啊,还是说他那天哭的太真了,把皇伯伯都吓住了,所以一怒之下出了这么多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算不算又惹祸了,为他一人,出动这么多妖兵,也太劳妖伤财了,会不会有人骂他皇伯伯昏聩霸道,为了小辈之事竟然扯上两界?
时渊揉了揉他的头发:“无需多想,稍后你尽管去任性委屈,这般出兵并不全是为了你,现在天族渐大,总要寻些事情灭灭他们的威风才是。”
听到这话雪觅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动辄为他闹到这地步,他以后是真的不敢再随便出门了。
等车架停稳,雪觅看到前方一身金黄龙袍的皇伯伯,便直接从车内飞了出去:“皇伯伯!”
妖皇忙上前张开双手接住朝他飞来的雪觅:“快让伯伯好好看看,可有伤着哪儿?”
龙十七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雪觅:“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吓坏?有没有受伤?雪觅你放心,这事他们若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没完!”
雪觅连忙伸手抱住龙十七,故意大声道:“十七叔,他们好坏啊,他们想要我的骨头,还想把我关起来扒鳞抽血!”
妖皇脸色沉沉道:“觅觅放心,这事皇伯伯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妖族这边刚到,天帝就带着一些属官天将赶了过来,神色似有不解:“妖皇如此兴兵,不知所为何事?”
十万妖兵,说集结就集结,此前竟然连一点预兆都没有,让天帝心惊的并非妖兵的数量,若非妖皇早有预谋,这些妖兵本就随时待命的话,让他惊心的,是妖皇的皇权,以及这些妖兵的训练有素。
妖皇眸光泛着冷意:“何事?这事怕是天帝要好好问问你的三子才是!我族中盼了万年,才得一龙子,平日里护的紧,连磕着碰着都不曾有过,如今倒好,竟被你三子关押试图抽骨拔鳞!真当我妖族无人,任尔等欺凌不成!”
妖皇话音一落,身后众妖兵猛地将各自手中的神枪用力一杵,嗡地一声响,伴随着巨大的灵力蔓延开来,十万妖兵齐动,整个三重天都随之狠狠震荡了一番。
有些居住的离天帝天宫较近的上神早已飞身而至,飞至天宫门前,散去脚下仙云缓步走来:“妖皇陛下还请息怒,此事且不说其中是否存有误会,至少也要将涉事的三皇子召来询问一番才是,若是直接大动干戈,倒是坏了两界原本的情谊。”
时渊也从空中飞身下来,看向来劝说的上神道:“若不兴兵至此,只怕这天宫欺我妖族无人,天帝三子既然敢将手伸到妖界,那这两界,还有何情谊可言?”
时渊话落,又一身穿灵甲,气息浑厚的妖兵列队而至,一身兵甲手持神剑的陆染飞至时渊身边:“神君,启阳三万精将已到,各城池已发下调令,百万妖兵,可随时调动。”
陆染说完便将目光转向天族,除了天帝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之外,那些仙官一个个明显神色有些慌乱,这真要打起来,若是两界之争精兵尽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却是因为天帝教子无方管教不利惹来的家事,天族,未必会愿意出兵啊。
这阵仗太大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雪觅躲在龙十七的怀里不敢吭声。
龙十七以为他是在外面被吓坏了,抱在怀中一个劲的心疼,也就是雪觅现在大了,不然像小时候整个抱在身上多好。
刚才出声试图劝解的是天族上神宿白,宿白上神明面上与天帝交情淡淡,实际暗交如何可就不好说了,就今天来看,这宿白怕已经入了天帝的阵营。
这时又一上神瞬移而来,来人是乌诀上神,也是聂擎记忆里,那位天族中唯一陨落的上神,而乌诀上神的首席弟子商戬,正是龙女紫缨抢回龙宫的美男。
乌诀上神成神多年,向来在赢川很少外出,现在也不知为何在天宫。
乌诀与妖皇多少还有些交情,毕竟他最看重,甚至视为半子的弟子商戬很有可能成为妖族的乘龙快婿,这交情自然越发不一样了。
比起宿白,乌诀说话显然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不管此事是否是个误会,事情已经发生,总该有个说法,但这天门之前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先去大殿,将三皇子叫来询问一番。”
天帝这时才出声道:“妖皇莫急,此事自是要将赭煊喊来询问一番,若此事真是那逆子所为,今日定会给妖皇一个满意的交代。”
妖皇冷哼了一声,抬脚先往天宫大殿走去。
天帝微微侧身相让,等妖皇先行一步,余光扫了眼那漫天妖兵,这才转身跟上。
雪觅被带着往神殿走的时候,伸手拉了拉云漓叔叔,他觉得云漓叔叔比十七叔靠谱,所以小心传音道:“会打起来吗?”
云漓笑着在他背上轻抚了一下:“放心,不会打起来,你皇伯伯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