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倒是满眼好奇的四处乱看:“这就是三重天啊,只有飞升上仙才能来的地方,没想到我现在就见识了,这里是不是遍地上仙?”
雪觅:“也不是,上仙不多,但也不算少,不过那些上仙平日都待在各自的宫殿里,所以在外面能看到的,只有各宫殿的仙婢。”
繁缕看着满眼兴奋的花朝:“你人都住在了上神的神殿里,三重天的天宫又算什么。”
花朝一想,点了点头:“倒也是。”上仙再多,也比不上上神一个。
尘虚宫还是那个尘虚宫,只不过落灵不在,现在出来迎接的是以前跟在落灵身边的大仙婢,一走到尘虚宫门口,门前就已经跪了一地的人,雪觅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仙娥,道:“我记得你,你叫蓝锦是不是?”
现在尘虚宫的掌事仙婢蓝锦连忙道:“是,奴婢是蓝锦,曾经跟在落灵姑姑身边的大丫头。”
雪觅:“起来吧。”
蓝锦应了一声是才小心起身,其余小仙娥也一同起来,然后站于两侧,并不敢直视小龙君。
外面的妖兵还守着呢,听说三皇子已经被判罚,稍后就要去昭刑台抽仙骨了,百年过去,现在小龙君脾性如何,是否还跟百年前那般一样软和谁都不知道,所以生怕一个不慎触怒小龙君,只得小心再小心。
雪觅回到了以前住过的院落,看着依旧浅粉绽放的扶樱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渊渊坐在树下,他每天听完落灵给他说故事,就会满殿闻着时渊的气息追过去,只要时渊在尘虚宫里,他总能找到他,一找到他,就抱着他的腿往身上爬。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他好像的确是没长脚,不管去哪儿不是被抱着,就要他耍赖要抱的过程中。
看着眼前的大树,花朝咦了一声:“那上面是神君的……”
雪觅抬头一看,笑着道:“我写的,渊渊的名字。”
他还不识字只会临摹的时候,学会了临摹渊渊的名字,于是刻在了树上,他自以为刻的很隐秘,那时候他太矮了,一抬头只能看到粗大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以为刻在树丫上,只有爬上树的自己能看到。
殊不知原来这名字刻的这般显眼,一抬头就能看见。
雪觅摸了摸这这棵大树:“等渊渊忙完了,我要问问渊渊能不能把它带走,种回神殿里去。”
看完了儿时的记忆,雪觅可没忘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他要把尘虚宫的库房都给收走。
就今天这事他算是看出来了,天族和妖族并没有表面那般和谐,内里汹涌的怕是暗中各自较着劲呢。
现在他把三皇子的仙骨抽了,不管天帝是否在意这个儿子,面子上绝对很难过去,但他所面对的又是一声号令能调度妖界万族的妖皇,即便面子过不去,却也只得忍下。
这事虽然是那个赭煊先动的手,但最终平安无事的是自己,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要是会反思知善恶,怕是也做不出那等事来,所以记恨上他是肯定的。
加上皇伯伯明显是借着这事在敲打天族,或者说是在敲打天帝,再深的东西就不是他这甚至还未入世历练的小龙崽能看出来的,但显然两界已经不和平了,既如此,那这仙宫里的宝贝可得都带走。
这都是渊渊早年的积攒,不管渊渊现在是否看得上,那也是曾经大大小小的险境中拼来的,渊渊舍得他可不舍得,必须都带走!
收完了宝库,雪觅想着还在云起的落灵,于是从库房中出来后,看向蓝锦:“今后这三重天若是无事,再来时也不知是何时了,当年落灵刚到云起,很是惦记了你一段时间,如今她在妖界负责神殿的内务之事,杂事繁多,若是身边能有一个贴心顺手之人,应当能轻松不少,你可愿意下到妖界去?”
蓝锦闻言连忙跪地道:“劳心落灵姑姑挂念实在是蓝锦的不是,若能助得姑姑,蓝锦自是百般愿意,可蓝锦愚笨,平日已给姑姑增添了许多麻烦,如今好容易才学会自立,哪敢再拖累姑姑为我忧心,且落灵姑姑刚走百年,这仙宫诸事都还未理顺,实在是不知该交于何人,蓝锦还想再磨炼几年,待今后真能独当一面之时,再去到妖界为姑姑分忧,还请小龙君恕罪。”
本想将落灵的好姐妹给带下去,还想着若能有个蓝锦伴在落灵身边,总好过那么大一座神殿,却连一个真正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现在再看,这蓝锦,还是永远都留在这天宫中好了。
雪觅倒是没有生气,为这种小事也犯不着生气:“既如此那你就继续留下吧。”
说着朝繁缕花朝道:“我们去御兽宮转转,御兽宮的仙兽蛋可比万宝阁的品质好多了。”
等他们出了尘虚宫,花朝才忍不住道:“这就是落灵姑姑惦记的蓝锦啊,看来姑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雪觅笑了一声:“走不走眼的,不过是受环境影响罢了,你们回去记得跟落灵说说这事,省得她一直惦记着不值得惦记的人。”
这仙宫动辄空置个千百年,作为掌事仙婢,虽为奴仆,上却无主,可不是逍遥快活,舍不得下到妖界再被人压上一头实属正常,可惜了。
他们还没走多远,有一小仙娥从尘虚宫中跑了出来,迎头冲来猛地朝着地上一跪,紧张到甚至结巴:“小小龙君,奴婢吉兰,奴婢想去妖界随姑姑一起,求,求求小龙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