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的期待和情绪都跌倒最低时,就到了和他们谈判的最佳时机。但在这一过程中, 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就在一边干等。
宋青远这段时间不仅要应付对方隔三差五的上门求见, 还要在与对方的商谈中不动声色地进行引导。
既要让对方感到挫败,但又不能真的让他们彻底放弃, 其中分寸一定要拿捏合适。
这一段时间他本就因为筹办学校的事而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还要与这些人周旋。只能说宋青远不愧是前世在生意场、谈判桌上身经百战的人, 即使是事情多到应接不暇, 他还是成功地谈下了这个让漠北受益匪浅的大买卖。
在他忙碌的这段时间里, 连提很是识趣, 没拿漠北的国事来烦他。但事情一结束, 他不过休息了三日,需要批阅的文书就又送到了宋青远案前。
好巧不巧,这些文书还都与他在做的事有关。宋青远耐心性子批完了最后一封文书,有些烦躁地来到了连提殿里。
萨合第一次见宋青远的情绪如此外露,不由地为他们王上捏了一把汗。
主要是他们王上做得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哪怕是薅羊毛,也不能尽逮着一只羊薅啊。
殿下作为漠北的贵客,帮他们漠北筹划了这么多事,王上不好好珍惜感激也就罢了,反倒还天天给殿下找事做。连他自己也无辜受到牵连。
这几天王上总叫他送文书过去,以至于他现在看见殿下就总觉得心中有愧,以至于在见到殿下时,都因为心虚而不敢多待。
……
“殿下您讨厌做这些事吗?”
连提面对宋青远的兴师问罪,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像早料到宋青远会过来似的,早早就在炉子上温了奶茶。
见到来人,他十分镇定招呼着宋青远,给对方倒了一杯递过去。
宋青远手上握着微微发烫的白瓷茶盏,思考了几瞬后才轻轻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对于处理国事并不感到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