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没关系,想必过几天就会好的。”

顾凌不搭腔,心道只希望别过几天因为睡眠严重不足猝死就好了。

照例安静地吃完早餐,祁澈放下餐具,拿过餐桌上的免洗洗手液,顾凌的余光看到他抬起的双手,目光从他修长的手指到手背上的青筋纹路,最后落在他劲瘦的手腕上。

——以及颜色并不明显的绷带。

顾凌有些意外地抬眼,试图关心甲方的身体状况:“你的手怎么了?”

祁澈闻言,动作微微一顿,而后放下手,袖口盖住了绷带边缘,神色平淡:“旧伤。”

顾凌「哦」了一声,隐约记起上辈子好像在热搜上看到过,是因为不肯用替身,吊威亚拍坠落戏的时候意外摔骨折的。

顾凌脱口问道:“多久了?骨折应该得养好一阵吧。”

祁澈看了他一眼:“只是扭伤。”

顾凌:“……”

糟糕,记事儿没记全,按时间线推算,摔骨折应当起码是几个月后的事,当时的那部剧目前都还未开拍。

“抱歉,我没睡醒。”顾凌面不改色地挽回了一下,转而问道,“是怎么扭伤的呢?”

祁澈看着他手里的筷子和豆浆杯,沉默不语。

顾凌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餐具,默默不说话了。

谁能习惯食不言这种规矩呢?没谁。

顾凌不再追问,低头吃饭。

高临到了时间来接他出发做采访,临出门时回头看到顾凌,一拍脑袋:“对对,差点忘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份白纸烫金的邀请函,递给顾凌:“顾先生,这是祁老师新片的点映礼邀请函,记得要来。”

别墅门外,祁澈走在前面,任凭高临在后面叫他:“祁老师等等我!”

祁澈抬步上车,淡淡道:“你应该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浪费一张邀请函。”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高临一脸意料之中,“你之前不是最讨厌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吗?你对顾先生的偏见也太重了。”

祁澈抬眼,不以为然:“我没有抱偏见,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高临还不死心:“你总得多了解才下决定嘛,我现在觉得,他压根不像什么纨绔子弟,绝对是别人乱传的……”

祁澈戴上墨镜和口罩,阖眼闭目养神:“我说过,对他没有兴趣。”

.

晚上五点,顾凌来到了邀请函上注明的点映礼现场,南州月明酒店。

夜色尚未来临,酒店门口已然亮起了层层点点的灯光,比晚霞更加耀眼。

宴会大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顾凌在大厅入口,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眉头微微皱紧。

顾建国也扭头看见了他,立马拉长了脸。

张燕挽着丈夫的手,扶了扶鬓角,狠狠翻了个白眼。

顾凌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便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站住。”顾建国小声叫住他,四处看了看,“祁先生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