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渊心头不满,他剑道大成,又是剑宗的元婴真君,理应一心问剑,早日修成大道,却被萧靖牵绊着。
想想,师父也来得莫名其妙,谁告知他的,莫不是萧靖吧?
他做错了事,怕被责罚,就搬出师父压人。
“哼,他的心性毫无长进,只知向师傅告状。”
倘若他有良知,就不该去烦扰师父,让他老人家忧心。
“你以为,是萧靖喊含丹真人来的?”
陆长渊哼笑一声,沉声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凉老说:“是我给含丹真人传讯的。”
陆长渊瞳孔皱缩,识海像被一把铁锤敲打,胸膛闷闷的,蹙眉问:“什么?”
“萧靖快入魔了,除了含丹真人,我想不出更好的人选,能让他保持清醒。”
夜凉如水,月色如冰。
陆长渊恍惚不解,心头一沉,像被一只铁拳硬生生塞进了心里,呼吸难耐,不解其意问:“他……会入魔?”
好端端的,为何要入魔?
他们是正派魁首,自古与邪魔歪道不两立,难不成他为了功力大涨,转修魔门法术?
“荒唐,他太乱来了!”堂堂剑宗的金丹真人,成了魔修,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长渊脸色铁青,寒声道:“倘若他入魔了,我定不饶恕!”
“这么说,你要斩他于剑下?”凉老语气淡淡,提醒道:“为了你,他才走火入魔的。”
陆长渊惊诧万分,失声道:“这不可能!”
凉老叹了口气,提起往事。
彼时,他们去围剿魔修,却遭遇埋伏,两人九死一生,浴血奋战。
这时,一名丧心病狂的魔修躲在暗处,趁机用邪道秘法袭击陆长渊,意图毁了他一身修为。
危急时刻,萧靖挺身相救,硬生生受了一击,金丹受损,修为止步不前,被心魔缠身。
陆长渊难以置信,反驳道:“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凉老点点头,接茬道:“是啊,好几年了,他被折磨好久了。”
“怎么会?”
陆长渊很清楚,他斩杀了不少邪魔歪道,魔修们恨他入骨。
那一击,不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而是要毁了他的道心和剑心,让人在绝望哀嚎中,一步步入魔,成为他最痛恨的那一类修士。
在萧靖刚受伤时,疼得痛不欲生,陆长渊也心急如焚。
后来,他们回到了宗门。
渐渐的,萧靖的伤势也痊愈了,他不再喊疼,也重新修炼。
明明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怎地又起了风波?
凉老摇头叹息,遗憾道:“他的伤一直没好,宗门长老看过了,也别无他法,只能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