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簌簌,几滴冰雨拍打在脸上,寒冷刺骨。
他脸色铁青,脑海中不停想着萧靖,气他死性不改,白儿性子单纯,对长辈恭敬有礼,他有何不满?
罢了,想再多也无益。
陆长渊自嘲一笑,一个转身,落在了灵光峰。
转头望去,灵光峰上一片静谧,看不出打斗的痕迹,仆役们见他归来,恭敬行礼,大有岁月静好之意。
忽然,一道纤细的人影冲出来,他穿着单薄的亵衣,长发及腰,紧紧抱住陆长渊,泪眼朦胧道:“师父,你回来了,白儿好怕呀。”
陆长渊一僵,想将他拉开,却被抱得更紧了。
柳元白抽泣着,埋在他的怀里,颤抖说:“师父,不要推开我。”
“白儿,你先松开。”
“不要,我一放开,你又要走了。”柳元白哭喊着,痛彻心扉道:“师父,求求你,不要走。”
顿时,陆长渊僵住了。
这句话,他并不陌生,不久前就听到了。
他赶来前,萧靖也是这般的,哭泣着,求他别走。
陆长渊心神不定,暗暗咬了下舌尖,清醒说:“白儿,我不走,你放心吧。”
这个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
陆长渊没忘记,初见时,他稚气未脱,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挂着泪痕,见到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走过来,哭着问:
“您是仙人吗,求您救救我吧,我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
陆长渊于心不忍,将人带回了宗门,见他悟性不差,品行端正,收为亲传弟子,悉心教导。
当师父的,不求弟子做牛做马,明理上进即可。
幸好,柳元白不曾让他失望,除了和萧靖的……
不对,他怎么又想起那人了。
陆长渊微微摇头。
“师父,我害怕。”柳元白见他心不在焉,心头酸涩,怯生生地喊:“我……我好冷啊。”
陆长渊轻轻推开他,一板一眼地教训:“天寒地冻,你只穿这么点,自然是冷的。”
柳元白笑靥如花,真好,师父还是以前的师父,没变呢。
随即,陆长渊大步往前走,柳元白急忙跟上,悄悄捏着他的长袖,小心觑他一眼,见他无动于衷,暗暗窃喜。
陆长渊坐在上首,问:“你在灵光峰被魔修埋伏了?怎么回事?”
柳元白心有余悸,依偎在他脚边,颤抖说:“我在洞府中修炼,听到外面有动静,一开门,他就动手了。”
“他戴着面具,修为在我之上,我一时大意,就……就受伤了。”
说着,柳元白捂着腹部,难耐地小声抽气。
陆长渊拉他起来,皱眉问:“你受伤了?很严重吗?”
“不清楚,”柳元白摇摇头,撩起衣摆,露出洁白平坦的小肚子,含羞带怯道:“师父,你给我瞧瞧吧。”
刹那间,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裸露在外,几道青紫的伤痕破坏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