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的伤不仅眼前所见?
刚才,瘦猴儿碰了一下他的手臂,都让他白了脸色,想必也有伤吧。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红毛气得攥拳,凑近方远耳边,嘀嘀咕咕说:“可能是江狗,他出了名的变态。”
方远眯起双眸,越想越有可能:“江狗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能干出这肮脏事!”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瘦猴儿适时出声。
此时,一大腹便便,样貌猥琐的中年男人搓着手,舔着笑走来。
瘦猴儿朝萧靖努努嘴,示意他往后看。
萧靖不明所以,刚一转头,那人「咚」的一声跪地,“嚯!”人吓人,吓死人了。
他双膝跪地,以头抢地,不知心情如何,双肩止不住地抖动。
哪位啊?
萧靖心下好奇,瞥了一眼,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下一刻,他猛地抬头,露出一张五官挤在一团的笑脸。
正是刁年。
像踩到了狗屎,萧靖往旁边一跳,赶紧跟他拉开了距离。
机会难得,红毛拉过他的手,半强迫地让少年坐在自己的旁边,笑开了花。
“这头肥猪古古怪怪的,你别靠近他。”红毛靠近了几分,体贴入怀说:“你别怕,他要是敢过来,我就一拳锤爆他的猪头。”
萧靖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我养父。”
红毛一顿,哈哈一笑,改口说:“原来是叔叔啊,果然人模人样的,还特别有个性。”
瘦猴儿白了一眼,嫌他丢人。
刁年跪下后,难堪之下,涨红了脸,嗫嚅许久,说不出半个字。
这一幕,已引起宾客们的注意。
在哪里,都不缺好戏,也不缺看戏的人。
人们指指点点,在得知刁年和萧靖的关系后,雀跃不已,流言蜚语飘荡在宴会中,如一根无形的线,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一起。
承受着各方议论,刁年愈发难堪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抖着双腿,擦了擦冷汗,舔笑说:“我的好大儿,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四人不禁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的好儿子,爸爸被猪油糊了心,素质低下,才一次次出言责备你、动手打你,我惭愧、我有罪。”
“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动手,我猪狗不如,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愧对祖宗。”
说到这里,刁年哑声了,好似悔恨难当,将头埋在双臂里,肩膀剧烈抖动着。
尝试了几次,都不敢抬起头,把话往下说。
然而,他方才之言,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红毛跳脚了,指着他怒骂:“你这死肥猪,吃潲水长大的渣滓,心肠比黑狗血还黑,你出门就被车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