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梁璨兄友弟恭,对梁王濡慕有加,曾在病榻前不眠不休,伺候了三日三夜,熬到吐血。
梁王苏醒后,被他的孝心所感动,又有宠妃撒娇抹眼泪,终是偏心,立了他为太子。
陈妃出身不显,无母族依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美貌和手段,她的儿子当了太子,自然引人不满。
这几年来,梁国朝中分成了几派,斗得不可开交。
在国君病重之际,正是夺权的好时机,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此时,太子不坐镇朝中,却出使李国,不免令人遐想。
公孙明沉吟片刻,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圣上病体未愈,由谁接待?”
“是大王子。”
李茂年十八,得圣上一手,虽平庸了些,也该接触朝政了。
若他能办得漂漂亮亮的,也算给圣上长脸。
私底下,大臣常说,大王子略显平庸,行事不决,与睿王相比,有天壤之别。
“不出意料,大王子会在宴会中,让王爷难堪吧。”
申淮嘴角泛笑,回道:“他若不蠢,就当收敛。”
随即,申淮挑挑眉,饶有兴趣说:“圣上有谕,让小侯爷也前去。”
公孙明一愣,失声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这下子,公孙明真急了,小侯爷神志不清,如何去?
若他在宴会上,再遭刺激,又当如何?
申淮叹为观止:“你来真的?”
原以为,他是一时昏了头,看这样子,不像是玩玩而已。
申淮仍想说什么,却见他嘀嘀咕咕的,摇摇头,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
两日后,清晨。
绿竹一大早就前来伺候,见主子走出房门,不禁瞪大双眸。
“小……小侯爷,你怎么出门了?”
“我不能出去吗?”
记忆中,李睿只是将他软禁在院子里,没说连房门都不可以踏出吧。
绿竹欣喜若狂,用力摇摇头:“小侯爷,太好了,你恢复清醒了!”
这段时间,他整日浑浑噩噩的,虽不吵不闹,却比木偶还僵滞,令人心疼。
绿竹大叫一声,边跑边说:“快禀告王爷,小侯爷清醒了!”
萧靖抬起手,对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清醒了,为何要告知李睿?
难不成,李睿想让他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毕竟当个傻子,还容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