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走吧。”
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眼下有很明显的青黑,浑身散发的气压也比平时更低。
一旁的萧如年跟傅枭完全相反。
他脸上一直挂着轻松的笑容,上车的时候还笑吟吟地跟傅枭搭话:“傅哥,今天可是冬至呢,我爸昨天还打电话问我们今天回不回去。”
傅枭关车门的动作顿住,无意识地握紧了车门把手,手上的青筋显现。他往酒店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子里黑沉沉一片。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下车回到酒店,跟度念一起去他订的餐厅,像以前一样好好地过个冬至,然后再一起回家。
他下颚绷紧,搭在车门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重关上车门,仰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只是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萧如年第一次见到傅枭这个模样,也不敢再搭话,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
车子驶离了酒店门口。
度念醒来的时候,看到黑漆漆的房间,怔愣了片刻。
他撑着床坐起来,刚动一下,头就胀胀的疼起来,脑子里也一片混沌,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坐在床边缓了一会,他才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外面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斜斜地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度念身上,他却觉得浑身冰凉。
他竟然从昨晚睡到了这个时候。
就算现在大脑再昏沉,度念也知道这有多不合理。
他蓦然想起了昨天那杯水。
是傅枭在那水里面加了东西?
度念心中腾地升起不安,他迈着因为药物残留还有些无力的脚步走进浴室,匆匆洗漱完后换了身衣服,披上外套推开外面的门。
一只手拦住了他的脚步。
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外,礼貌地请他回去。
度念蹙起眉毛,他现在还有点使不上力气,如果跟这个人来硬的,还不一定有胜算。
他关上门,走回房间里。
天色比刚才更暗了些。
度念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站了起来,在窗前来回走动。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傅枭会突然这样做,眼皮还一直跳个不停,让他心里的不安越放越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外面一直没有动静传来,度念尝试打了一下傅枭的电话,也没有任何的回响。
他不知道心神不宁地等了多久,只知道外面天色越来越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终于,在他第无数次踱步到门口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度念猛地抬起头,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散多少。因为他还没听见傅枭的声音。
“嘀——”
门口传来房卡开锁的声音,房门在度念面前打开。
先映入眼帘的是脸色森冷的傅枭。他站在门口,薄唇抿得死紧,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