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枭接过那个密封袋,看着里面的手链,头疼得快要裂开。

他眼前出现度念站在天台的栏杆前,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却还低头戴上手链的样子。

戴好手链后,度念就翻过了栏杆,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他冲过去,却只抓到了一截绳索。

那不是梦。

他骤然想起那晚在雪地中,度念在他怀中逐渐僵硬的身体,和感觉不到的心跳。

度念最后还是成功离开了他,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

傅枭把手链握紧,手链几乎要嵌入肉里,几滴血从指缝溢出。他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朝楼梯冲去。

他要去找度念。

医生从电梯上来,看见这一幕,当即让那几个手下按住傅枭。

傅枭刚醒过来,力气却奇大无比,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都差点没拦住他,被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滚!”傅枭眼底赤红,神情几近癫狂,一脚踢翻了离他最近的人。

其他几个人虽然心惊,但也不敢躲开,更奋力地拦在傅枭前面。

“傅总,您冷静些!”

直到傅枭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失了力气,那些人才终于成功按住了他。

医生看准时机,给傅枭注射了镇静剂,然后把他带回了病房。

再次醒来的时候,傅枭在病床上沉默地坐了很久。

也许是镇静剂的作用,他身上仍然有些使不上劲,大脑也有点昏沉。

面对度念的死亡,他还没有一点真实感,总觉得度念还没有离开,只是偷偷跑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傅枭在床上坐了许久,已经没有了醒来时癫狂的样子,像是恢复了以前的冷静。

他没顾手下的阻拦离开医院,回到了家里。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佣人都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看傅枭一眼。

现在度念不在,要是傅枭发起怒来,他们谁也承受不住。

还好傅枭眼也没抬,径直进了卧室,甩上了门。

卧室里的布局还跟那晚一样,那时度念离开得匆忙,连衣柜门都没有关上。

傅枭还记得那晚脸色苍白的度念,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目光,长睫被一滴泪沾湿的样子。

还有那最后的一声「阿枭」。

度念那时像是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傅枭感觉心脏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切开,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走到床边,在度念以前睡的那一边躺下,把度念的衣服紧紧抱在怀里。

可度念已经许久没有跟他一起睡在这张床上了,不管是衣服还是被子,度念的气味都变得十分稀薄。

傅枭感受不到度念的气息,又从床上起来,走到了三楼的房间。

三楼房间也还是那晚的样子。

被他踢坏的门锁歪斜在一旁,床头上还绑着一截被切断的绳索,另一头被他亲手绑在度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