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念缓缓坐直,声音还有些微哑:“我睡了多久?”
“几十分钟。”盛闻燃又拍了拍手上的外套, 转过头看他,“感觉好点了吗?”
虽然只睡了几十分钟,但度念感觉酒解了不少, 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
他点了点头,刚想站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外套。
本以为这是盛闻燃的外套, 但看到盛闻燃手里的外套后,他目光微微一凝,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外套。
“那是傅枭的。”盛闻燃语气有些不快,“我给你盖的被他扔地上了。”
还好医院的地板干净, 外套没沾上多少灰,但盛闻燃还是很不齿傅枭的做法。
度念沉默片刻, 把身上的外套扯了下来。
他拿起盛闻燃随手放在座椅上的检查报告,仔细地看了看, 确认他只是皮外伤后, 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走了?”度念看了看周围,走廊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盛闻燃拿着外套站起来。
度念犹豫了一下, 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傅汀的伤……怎么样?”
经过今晚的事,盛闻燃也察觉出度念跟傅汀应该是早就认识, 撇了撇嘴, 简短道:“没什么大碍。”
说完后, 他就看到度念抓着外套的手松了松,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回去吧。”盛闻燃伸了个懒腰,这个点也有些困了。
两人坐电梯下了楼,迈着步子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凌晨的医院十分安静,值班的护士打着哈欠,大堂空荡荡的没几个人。
度念和盛闻燃一路也没说话,两人都有些疲惫,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提不起精神。
走到停车的地方,度念发现停在他们旁边的车还没离开,车窗半敞,驾驶座上的男人隐在黑暗中,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度念低头看了眼搭在手臂上的外套。
刚才顺手就把外套带了下来,忘记这是傅枭的医院,他就算直接把外套丢座椅上,也会有人完好无损地还给傅枭。
但既然已经拿了下来,还是直接还给本人更快些。
“你先上车。”度念侧头跟盛闻燃说了一声,朝旁边的车走去。
刚走到那辆车前,车窗就摇了下来,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借着不算明亮的路灯,度念看清了男人望过来的眼神,他把外套从车窗递进去,也没管车里的人有没有接稳就松开了手。
刚要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犹豫着顿住脚步。
“对了。”
度念转回身,眼睫微垂看向车里的人。
这段时间傅枭虽然没有再来打扰他,但却没少插手他的事,就算他能装作一无所知,也不想再继续欠傅枭的人情,这样只会无休止地纠缠不清。
那日在演唱会上他也说清楚了,傅枭不可能还不明白。
“你……”度念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傅枭虽然帮了他几次,可没有再提过要追求他的事,甚至连多余的交谈都没有,现在他主动提起这件事,倒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而且那天他跟傅枭说的是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傅枭在那天之后也没再做越界的事,他似乎没有理由指责傅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