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他们有意掩盖的腐臭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下,而他只能想办法剜掉伤口。
男人的承诺,耳朵听一听就行,没必要往心里去。
孟皎纵着他,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
快要到达住宅,孟津言之前没有来过,车灯探照着路况时,他问:“只有一个人住吗?”
“嗯。”
孟皎的这栋别墅背靠着山,房子和房子之间也隔得很远。因为附近配套的商场等设施暂时没有建起来,所以购入了房产的人也没有搬进来的打算,相当于孟皎一个人住在了深山老林的感觉。
不过也没事,孟皎正好图个清静的创作环境,要是想热闹了就驱车去跟朋友们玩,从来没有耽误过什么。
“但我不太欢迎客人。”孟皎把孟津言可能说出的话给挡了回去,任性地表现出拒绝。
孟津言按捺下“江越年你就欢迎了吗”的反问。
没有必要在独处的时候提另外一个人。
哪怕他嫉妒得发狂。
“如果下次有机会,可以邀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他敛起心神。
画饼嘛,谁不会。
孟皎反向给他画:“如果哪天传来孟运杰倒大霉的消息,我很乐意邀请你来碰杯。”
讨厌是有优先级的,孟皎目前最讨厌那个中年油腻男。
孟津言笑:“会的。”
“走了。”孟皎跳下车。
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来加快了进入房门的步伐:“嗯,你说我在听。”
孟津言捏了下太阳穴,拿起手机留言的信息:
[哥哥,你回家了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要回了]孟津言回复。
还没到老宅前就见到了那个等待的人影,等到视线可以瞧见彼此的轮廓,孟初喊了一声“哥哥”以后冲上来,仰头乖乖地注视孟津言。
孟初身上有着户外潮湿的闷热的水汽,孟津言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一起往回走:“等很久了吗?”
“没有,等多久都不算久。”孟初落后孟津言一步,让孟津言的影子覆盖住他的影子,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他仰望一步之遥已经成长为男人的存在,宽阔的后背令他想要倚赖。
“吃饭了吗?”孟津言问。
“吃过了。”孟初小跑一步上前和孟津言并肩,“哥哥今天去拍卖会买了些什么?”
“一些字画而已。”孟津言没有细说的想法。
“哦。”孟初跟随着他的步伐来到孟津言的书房。
孟振华、孟皎搬出去之后,陈鸿信更情愿去住公司的员工宿舍,老宅子又重新回到只剩下三个人的状态。
可是有些再也回不去了。
可能孟津言顾忌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从没有在孟初面前和孟运杰发生过什么冲突。可是孟初还是在社交媒体的新闻之上还有其他人或避开他或幸灾乐祸的当面谈论之中明白:
他的家再也回不到从前温暖幸福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