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年的眼神带上几分探究。
孟皎大方地对视回去, 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清亮:“看什么?”
江越年懂事地收回视线。
“对了, 你一会儿把画拿走。”孟皎说。
江越年打着方向盘:“这么快?抽空敷衍了我一下?”
孟皎拧了他一眼,献出渣男经典语录:“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江越年慢悠悠地笑起来。
孟皎有个习惯, 上了熟人的车以后就会调好电台和温度然后闭目养神。
江越年不再吭声, 扫过对方放在大腿上轻点的手指问:“在想什么?”
孟皎的节奏错开了一拍,然后继续。
在想孟津言刚刚跟他说过的话。
说江越年对孟家的报复, 他对于孟家一直怀恨在心, 和孟皎婚约造成的言语侮辱、寄住在孟家导致的歧视、暴力事件, 江越年从来没有忘记过, 更何况江越年的母亲间接因此而死。
孟皎当时就笑了:“你不会以为孟家随便花了点钱提供了一个住所就要人家感恩戴德了吧,怎么脸这么大?”
“什么叫养大江越年?这些年大家对江越年什么样你不清楚吗?那种施舍江越年根本不稀罕。”
孟皎就看不惯孟津言高高在上抱怨江越年狼子野心的爹味。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没跟孟津言纠缠径直走了出来。
但有一点确实值得孟皎在意。
毕竟孟家有老爷子的心血在, 真要打起来,他该站哪边。
他有限的金融知识无法解决这种商业难题。
很烦, 江越年的嘴巴里肯定撬不出什么,得回去旁敲侧击一下老爷子。
孟皎的眼睛没有睁开, 闭上的弧度形成一条弯弯的微微上挑的线:“我们的婚约要不要解除啊?”
江越年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孟皎道:“他们总议论你的过去, 你过去有什么好提的, 现在能提的不就我一个丢人未婚夫和那个婚约吗?我让老爷子给你出个声明, 就说尊重青年才俊的意愿, 去除封建糟粕, 恋爱自由, 保持友好合作关系。”
江越年沉默了一会儿,安静到孟皎忍不住睁眼好奇他在做什么,他才回答:“没必要,已经过去了。”
“哦。”孟皎没再执着。
这只是他知识有限的大脑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的确不会起到任何作用,那些喜欢议论江越年的人怎么样都能议论起来。
到家之后把那副画递给江越年,孟皎觑了眼江越年的脸色:“你不喜欢啊?不应该啊,你不觉得这猫有点像你家的月亮。”
“没有。”江越年闻言缓和了下神情,“在思考别人看见了怎么跟他解释我的品位,而且我家的比这幅画可爱多了。”
江越年养了一只猫,叫做小月亮,前段时间孟皎就发现江越年身上沾上了猫毛,嘲笑了江越年挺久。
但是江越年似乎挺喜欢那只猫,把头像都换成了那只小布偶,孟皎画的画就是这只布偶躺在金银珠宝的堆堆上,他自我感觉寓意特别好。
“跟他科普一下我现在的身家,参加完那个星空杯的比赛说不定还能再涨涨。”孟皎开玩笑。
“好。”江越年应下,“那个比赛什么时候?”
“都交了,过几天要出结果。”孟皎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