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者的共识就是不放过秦雨。
秦雨原先的资源都仰赖于顾东林的给予,收回、斩断关系、让律师追究责任,杜绝一切秦雨可能见到他的可能。
顾夫人嘲讽。
她这个儿子。
不喜欢了倒是脑子清醒了。
“后天晚上有空吧,给你安排了一顿晚餐。”
顾东林低头,强硬回绝:“我不去。”
亲母子。
懂得对方的痛处。
顾夫人拿茶杯挡住笑起来的红唇,不软不硬地说:“你不去?秦雨没可能了,你不会惦记着孟皎吧?”
顾夫人最气人的地方,就是懂得怎么样才能精准踩在别人的痛点上:
“从秦雨污蔑孟皎的那一刻起,你就彻底出局了。”
顾东林沉默地离开。
他的衣兜里有一个丝绒盒,放了个月亮形状的戒指,当时一见到这个挂饰,他就毫不犹豫地拍了下来。
怕孟皎怀疑他图谋不轨,他又掩耳盗铃一样地串了个链子当做吊坠。
孟皎肯定不会见他,但是他想把生日礼物悄悄放在孟皎的家门口。
知道秦雨的算计后他恶心了很久,放在以前他可能要沉寂很久。
可他只是恶心,心中有滤镜破碎的难受,但是没有崩溃。
思来想去,因为是跟孟皎呆在一起充分提高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孟皎,他可能沉浸在秦雨编织的谎言之中,一辈子活在童话里,当个心盲眼盲的傻子。成了以秦雨为中心的工具,生命的意义就是奉献给秦雨。
不知道那样他是否开心,他也无法证明这个悖论。
他找陈大少买醉时,陈大少问他,同样要了钱,为什么孟皎和秦雨不一样。
孟皎是来救他的人,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当初崖边公路旁,孟皎出现在他身边要他回头看。
像他开车一路疾驰时愿意停下驻足欣赏的夕阳。
越靠近别墅,顾东林开得越慢,特别忐忑,找到停车位以后换成了步行,慢吞吞一样地挪过去。
虽然他就在外面偷偷看一眼,要是万一遇见孟皎了,他该说些什么。
傍晚的天空霞光万丈,天边的火烧云像打翻了橙红色的颜料。
孟皎特别擅长调配出类似的浓郁的颜色。
联想到这些,他的心情仿佛一样飞扬地起来,加快了脚步。
橙红色仿佛迷乱画笔下肆意生长的作品,穿破空间的阻隔,透出滚烫的炙热,画布上出现不和谐的滚呛的黑烟。
渐渐嘈杂的人声和呼救,高声喊着:“着火了!快报警!”
远远望去,房子燃烧,一束玫瑰花掉落在距离房门不远的地方,火舌迅速舔.舐过花瓣,枯萎融化。
像是疾驰的风,顾东越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