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把被子团巴成一团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 头发凌乱微翘, 茫然地盯住空气中的某一个点放空自己。
刚醒的时候他通常就是那种很懵的状态,也许因为昨天晚上后半夜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更觉得整个人懒散得要没有骨头。
随意换了件睡衣洗漱完准备往画室走, 卫衣领子被人一把揪住。
“先吃饭。”江越年沉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孟皎有种被家长抓包住的心虚感, 乖乖地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坐到餐桌前,舀了一勺沙拉问:“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往常江越年在他家留宿鬼混完以后, 第二天一早就要去公司, 所以今天他以为跟平常一样, 江越年早就走了。
“下午再去。”江越年眉眼淡淡。
“哦。”孟皎应了一声, 想到这人昨晚毕竟贴心地充当了他的物理意义上的暖床工具,虎牙尖尖抵住嘴唇,露出一点点粉色的牙龈, 眼睛弯弯的,“谢谢江老师。”
得了好处以后进行一个简单好使的卖乖。
但江越年很吃这套, 长长的睫毛敛下,眼睛飞快眨了下, 那种淡然的神情也没再那么冷。
“你今天一天呆在家准备做些什么?”
“画画、散步、和老爷子视频, 之后几天都这样。”孟皎思索了下自己乏善可陈的假期, “嗯, 可能还会跟涂歌出去购物。”
说丰富还挺丰富的, 说无聊也挺无聊。
银质餐叉上叉了一小块切好的桃子递到孟皎的嘴边, 孟皎下意识垂眼望了下粉色的果肉。
一般情况下, 他对浪漫过敏, 会直言自己有手,然后夺过餐具自己吃下去。
但是吧,由于江越年的表现过于良好,他给面子地探出齿间咬过来。
“吃完了?去忙吧,我收拾一下。”江越年起身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