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的一楼的一隅角落被租来当做艺术展的场地,孟皎这一年逛的艺术展不下于百场,其实没有多大兴趣了,主要是为了不招老爷子的嫌弃。
逛得差不多到点,孟皎跟涂歌约好去吃饭的地点,转身要离开。
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迎面向孟皎走来,为首的那个人头发长了些,烟灰色西装,漆黑色的瞳孔,轻轻扫过孟皎。
那道目光停留在孟皎身上的瞬间仿佛因为人为的分秒的细碎切割而刻意拉长,以至于孟皎可以清晰分辨出其中不掺杂质的没有任何感情的静默内容。
然后是移开。
擦肩而过。
像乘车时飞驰而过的景色在视线内留下模糊的色块,还有心脏宛如引擎一般轰隆隆的吵闹振动。
落后他半步的隋清先是眼睛瞪大,然后脸色扭曲,好像喝到了非常苦的中药,眼睛扫过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再落回孟皎身上,身子已经转过去了头还没转,头身分离。一向沉稳的人头一回露出这种喜感。
发现隋清这样,跟随的那帮人也好奇地望过去,姿势同样格外扭曲,引得旁边人围观。
孟皎微微挑眉,对上隋清的眼睛。
隋清吓得立刻回头。
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薄汗,孟皎翻转手掌,让空气迅速把潮湿的感觉蒸发,低头给涂歌发消息:
[直接去酒吧]
“怎么了这是?借酒消愁啊?”涂歌询问。
从坐到这儿开始,孟皎已经跟他碰了好几杯,闷头没有怎么说话。
孟皎端起酒杯:“我没喝不醉,酒精没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