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年抬起眼,似乎希望从孟皎的表情中分析出孟皎叹气的原因,但马上被孟皎抓住后忙慌慌地移转视线。
孟皎抿了下嘴,防止自己因为被可爱到而露出笑意。这样可能会让江越年恼羞成怒。
“明天联系你,拜拜。”孟皎说,马上换了个说法,很有仪式感的,“再见。”
每天问好、再见,生活好像变得充满憧憬和期待。
江越年耳朵上的薄红到现在才慢慢消退,回神发现自己在白纸上画了很多个月亮。
每天早上给江越年送完花之后,是孟皎的自由安排时间。
他一般会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打发一下午的时间,对着街道的景色拿着纸笔画速写。等到太阳再偏一些,没有那么晒的时候,他会坐到路边开放公园的长椅上安静地观察路过的行人。
这样的重复他乐此不疲,总比一直窝在家里没有人气要好一些。
没有特别的创作压力时,他还挺喜欢出门把热闹肆意的背景音当做白噪声。
最后一笔收束,孟皎合上了速写本。
暖黄的阳光令他的瞳孔颜色变得了暖融融的透明棕色,细碎的黑发随风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路过的人都为这份静谧忍不住放缓脚步。
孟皎像只露出肚皮晒太阳的懒洋洋的猫,微微眯起眼睛,播出了一个电话:“你看我挺久了,有什么事吗?”
对方被惊得立刻挂断。
一分钟后,顾东林从长椅对街的咖啡厅里灰溜溜地跑出来,站定在孟皎的面前,双手紧贴在大腿两侧,老实地像在罚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我就是……”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结巴了半天莫名其妙地眼睛慢慢红了。
怎么解释似乎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