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我很清醒。”洛闻箫忽然将他压在雕花木窗上,半支起的格窗“啪嗒”一声落下,殿中的光线顷刻间暗了下来。
宁宵觉得压在他身上的洛闻箫似乎很紧张,覆在他双眼上的手在轻微发抖,连扑在他耳际的吐息都跟着震颤:“…我永远不会拒绝你。不,非你要我,而是我已渴求多年……”
他的话语被灼热到发烫的潮热呼吸所模糊,宁宵也没心思留意他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洛闻箫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身侧下滑,摸索到他腰封的暗扣。
宁宵迷茫:“你解我衣服做什么?该脱衣上药的不是你吗?”
洛闻箫所有动作停住,他轻吸一口气:“上药?你是想给我上药?”
宁宵摊手:“不然呢?”
洛闻箫方才是被宁宵三言两语听得晕头转向,现在他把宁宵前前后后的话都对应起来,瞬间就明白自己擅自误会了什么。
宁宵只觉得洛闻箫覆在他双眼上的手终于撤了下来,但他还来不及看洛闻箫脸上是什么神情,少年已经转过身去。
宁宵是真的担心他,语气平和道:“乖,把衣服解开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这毕竟不是你本来的身体。”
洛闻箫步履微顿,他的声音还平静不下来:“我强制用灵力改造过,现在这具身躯和双生化形草无关,可以算是我的一部分。”
“那看起来你没事,”宁宵看他往净室的方向走,忍不住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里面只有冰水。”他们还要去找雨潋舟吃饭。
“没做什么。”洛闻箫背影是强撑的冷硬,咬牙切齿道,“你先去吃午膳。”
“那好吧。”宁宵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推门而去。
今天的洛殿主真是奇奇怪怪的。
宁宵在侍女的带路下,踏过花雨斜飘的栈道,来到一座湖心亭,整座琉璃亭在雨雾中呈现一种剔透渐变的红色,就像一朵盛开于湖面的凤凰花。
珠帘被半卷起,宁宵看见叶薄妆在桌案旁摇扇煮茶。
“尊上可算是来了,看来是难消昨夜美人恩啊。”叶薄妆一看到宁宵就开始打趣。
“哦?昨夜是哪个美人?”是雨潋舟的声音。
宁宵闻声看去,桌案那边横了一扇白玉缀赤羽屏风,雨潋舟坐在屏风后,投下隐约身影。
琉璃亭内宽敞,因此即使宁宵和叶薄妆落座于亭中另一半空间中,也不觉得拥挤。
叶薄妆一边烹茶一边道:“就昨夜衣上开牡丹的小美人啊,醋劲可大了,你不是也见过吗?”
雨潋舟点了点头。
宁宵轻咳一声:“叶家主莫要再从我这里寻乐了。”
“我这可是关心尊上的枕边大事,哪里是寻乐了?”叶薄妆绝美的眉目在袅袅茶烟里隐约朦胧,他大抵是觉得有趣,又道,“尊上别惯着,人都是贪心的,小心那小美人反过来吃了你。”
“……”宁宵只能转移话题,“先用膳吧。”
“尊上慢用,”雨潋舟温和有礼,“我和叶家主有点事情要谈。”
其实在场数人修为不低,早已辟谷,但或许南陵人习惯在饭桌上谈事情。
宁宵也不客气,对着面前几盘精致茶点落下玉筷。
“启禀门主,”黑衣金面的执刑者悄无声息地跪在琉璃亭外,恭敬陈述,“东市七街有灵族入侵。”
叶薄妆黛眉一蹙:“东市七街?附近可都是贫民。”
“果然是从这里。”雨潋舟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是灵族的冰灵殿?”
“是,领袖为璇玑榜排名第三的雨渡天。”执刑者继续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