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少司天才可以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明明少司天和他在一起时也很开心...
夜宴设在司天监的烟霞殿,与水云殿毗邻,不多时宁宵就到了目的地。
还未穿过庭前叆叇百花,他就听到了清婉空灵的琴声,像在低俗绵绵哀思。
宁宵拂开最后一枝含露的棠花,就看到月下湖面漾开粼粼波光,湖心是雕琢成莲花的亭台,赴宴的贵族都坐在样式精致的游船中。
一艘画舫上红纱飘飞,可见歌姬舞伎皆是瑰姿艳逸的少年少女,眸光流转间倾魂摄魄。
他们雪白手腕上系着的蝴蝶铃铛发出清响,红底描金的绸扇向旁边移开,中间抚琴的男人抬头对宁宵温柔一笑:“心肝,可算是回来了。”
他一抬头,本就艳绝的容颜施了恰到好处的淡妆,瞬间让旁边的歌姬舞伎瞬间失色。方才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想来是他随手拨弦。
宁宵行礼:“老师。”
在座他人也纷纷起身向宁宵行礼。
“不必多礼,今日吾心甚悦。”司天监赤足走下画舫,身上象征王朝极权的星袍端雅崇贵。
他步至宁宵身边,伸手揽过宁宵的肩往湖心亭台走去。
莲台上只设下两个座位,只为司天监和少司天。
宁宵眉心一蹙,这其实不合礼数,虽说当朝君王抱病,王后又早逝,但按照礼制依然要设四个主位。
不过司天监向来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宁宵落座,顺势不着痕迹地甩开司天监的手。
男人没在意,坐下抚掌轻拍,莲台周围便垂下重重帘帐,画舫上丝竹声起,轻歌曼舞酥进骨头里。
“厌戈没来?”宁宵问道。
“没,抄书去了。”司天监递来一盏茶。
宁宵接过没喝,只问道:“他又出言不逊顶撞你?”
“也不是,只是擅闯了我的后殿。”男人一笑就是眉眼如画。
宁宵摇摇头:“算了,多抄写书总归没什么坏处。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后殿里究竟藏了些什么美人,竟然连厌戈都引了过去。”
司天监倾身靠近,在他耳边轻柔道:“你住进去不就知道了?”
宁宵眉一挑:“老师真爱开玩笑。”
他把那盏覆雪银针喝完,就把杯盏递了回去。
一身端雅华衣的男人却低头用唇含住了那尊茶盏,双唇被竹纹青玉衬得艳红流丹。
宁宵想收回手,却被他扣着手腕。
司天监抬头莞尔,宁宵手中杯盏边缘就印下了一枚浅淡红印,如同青玉上点缀一瓣桃花。
他勾唇而笑:“你要因为这种玩笑,再与我昼夜辩论贯彻四殿?”
“不会,”宁宵平静道,“玩笑只是玩笑。你说呢,老师?”
“在这种时刻还这般唤我?”司天监支着下颌看他,瞳孔周围的细碎浅金色漫开,像是艳阳碎落于血海。
宁宵不再说话,转头去看湖上的觥筹交错。
此时洛闻箫传音过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