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听话地吃了很多。
“延玉晚上在养心殿过夜好吗?朕怕黑。”
吃饱之后,景孤寒看着人想走,立马扒拉住他的衣服,“延玉不要丢下我,我要跟你一起。”
钟延玉拧眉,但联想到御医的话,又忍了忍,他也不想被文武百官指着鼻子骂他待皇帝不周。
本来自己一个皇后掌权,底下滋生的不满和反对已经够多了。
“延玉,好不好?”景孤寒还在苦苦哀求。
昔日说一不二的帝王变成了如今模样,殿内太监甚至不敢抬头相看。
皇后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他们谁也不知,不敢议论。
“陛下安分些,这些时日,臣都会好好照顾您。”钟延玉揉了揉额角,命徐沉将今日奏折端来养心殿。
他还有几道未修改呢——
烛光之下,钟延玉看了看这些奏折,有些头疼,不由得扶额深思。
景孤寒见他为难,拿过毛笔,径直帮他处理起来,却被钟延玉夺了过来。
“景孤寒!你想干什么?!”他怒斥道。
“我……我只是看延玉太头疼了,想帮帮你……”景孤寒结结巴巴地说道,指了指外面的天色。
“已经很晚了,延玉也需要好好休息。”他瞧见了对方眼底下的乌青,想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很心疼——
可他的延玉竟然怀疑他。
钟延玉闻言,只好放下笔,生硬地道:“臣用不着陛下帮臣,臣自当会处理。”
但青年心知肚明,他自小学习的是为臣之道,懂得如何处理庶务,管理好名下份内之责,与官员打交际积累人脉。
为君之道,和为臣之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为君之道是处理国之重务,掌管百官,调度各个官员进行最优调配位置,是天下之责——
而他现下只是遵循着上一辈子的景孤寒轨迹,才勉强得个中规中矩,并不比对方出色。
景孤寒好歹接受了二十几年的君主教导,而一朝一夕之间,他哪是能够看几本国策就能弥补的?
钟延玉看着景孤寒的脸,思绪越来越乱。
这几本奏折所询问的内容太重要,他拿不定主意,有一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延玉,我们先休息好不好?”景孤寒有些怜惜地揉了揉青年的手,亲了亲他的红唇。
“明日再想也不迟……”
钟延玉感觉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他放下了笔,觉得不对劲。
景孤寒这个皇帝以前不是这样的——
该勤政爱民才是——
如今反倒是由他扌喿心了——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想到这,他更没了思绪,随后被男人牵着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