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看看钱包,又看看逆着光的高大男人。
“老、老公?”声音都颤抖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拉下男人脸上的口罩。
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安饶一把抱住男人:“你怎么来了。”
语气是嗔怪,心情是狂喜。
楚观南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颈间轻轻亲了下他汗津津的脖子:“你连钱包丢了都不知道,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把人也丢这儿?”
“我还以为真丢了,害怕万一要在这滞留很久见不到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楚观南心头热乎乎的,比头顶三十多度的大太阳还热乎。
他轻轻抚拍安饶的后背:“我不是来了么,怎么可能真让你们俩小笨蛋来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他松开安饶,手指轻抚过他泛红的眼尾:“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环游世界呢。”
安饶很愧疚。
刚才还在飞机上对着小说中打倒反派楚观南的剧情暗暗叫好,现在:
我是SB;
楚观南似乎在来之前就打理好一切,提前租了车,订了酒店,三人几乎没等,租车公司便把车子开了过来。
循着导航,他们找到了酒店,刚一下车,就有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举着块牌子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住更便宜的旅馆。
在人家酒店门口公然挖墙脚,酒店竟然没有一点行动。
不过在尼泊尔这种经济凋敝的国家,容忍同行在自己地盘上胡作非为,兴许是理解他们养家糊口不容易,大概这就是独属于他们小国家的温柔吧。
但出于安全考虑,安饶他们还是住了酒店。
下午两点过后,天气没那么热了,三个人随便在酒店吃了点东西就背上相机出了门。
加都是座很神奇的城市,传统与现代交织,市区不乏高档酒店商业街,但没走几步,便有红墙庙宇夹杂其中。
一条圆环线将城市一分为二,商业中心外层便是猴子遍地、汽车尾气漫天的贫民窟。
因为这个国家三面接壤印度,一面毗邻西藏,佛法文化显得几分厚重,大大小小的庙宇占满了弗瑞克街。
安饶完全按捺不住自己的手狂按快门,镜头中身着纱丽的妇女面对镜头露出友好微笑,背景是陈旧红墙,每一张照片都仿佛是是带有强烈中古色彩的纪录片。
这个国家就像与世隔绝一般,充斥着能安抚人心灵的印度香薰,小孩子摇着转经筒面带纯洁微笑和游客热情打招呼,令游客们也不自觉地跟着微笑。
周边小贩也过于安静,不会主动招徕顾客,仿佛乐知天命,每一帧场景都足够震撼人心。
看着安饶明明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却还乐此不疲,楚观南掏出纸巾给他擦擦额头细汗,问道:“开心么?”
安饶点头。
开心到飞起。
再往前走,街角处有一棵粗壮的千年古树,红色布条挂满枝头随风飘扬,下面一块牌子印有中印英三种语言介绍。
传说这棵树是由文殊菩萨西渡时随手栽下,代表爱与和平,情人只要将对方名字写在布条上扔到树上便可获得幸福,而且扔得越高代表感情越深。
安饶从旁边取了红布条和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楚观南的名字,然后交给他:“会写我的名字吧,不要写成绕哦。”
楚观南写字的手顿了下,抬头:“你要是不多嘴这一句,我还不会写错。”
他刚才只顾听安饶说什么,心不在焉,结果真就写成了「绕」。
“你是笨蛋么?这也能写错。”安饶有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