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阴暗潮湿,满地都是死老鼠和老鼠屎,还有几只活的。向北耷拉着脑袋连呼吸都轻得像个死人。
看到他这副样子,涂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团又狠狠的拧了几圈。他狠狠的揪住酒保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谁干的?”
“郑……郑少,他们……”酒保吓得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清楚,“他们说……这人是个变态,纠缠您很久了,要为您出口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涂南松了手将酒保狠狠推撞到墙壁上,然后转身去解向北身上的绳子。
酒保见被绑着的那人这么大动静还一动不动的,以为他被弄死了,他吓得浑身发抖:“他们跟您是朋友,我以为您……知道……,我也是怕闹出人命来提醒了您一下。”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向北就软软的倒进了涂南的怀里,带着一身的酸臭味。涂南身体也有点软,向北的重量压上来时,他脚下一个不稳抱着向北一起跌坐在到处都是老鼠屎的潮湿地上。
那是他活了二十四岁,第一次感到心惊肉跳,他都不敢去探向北的鼻息,因为向北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半点生气都没了。
“叫救护车。”
涂南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来。
向北他没死,被送去医院急救了。
涂南从那阵心惊肉跳中缓过劲来时才发现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他坐在向北的病床前,却没有勇气看一眼他苍白的脸。
两天两夜,涂南不知道向北都经历了什么,他逃避似的不想知道。他想反正都过去了,一个大男人,吃点苦头也没什么。
向北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涂南眼底的焦急变成了惊喜,然后在向北茫然的目光恢复清明后,惊喜变成了冷淡。
他对上向北的目光,只觉得心里虚得厉害,然后他又在心里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他被人整不关自己的事,他还救了他来着。 ?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多更,加更,可我木有时间呀!
第44章 他叫向北
不出涂南所料,向北醒了后不哭不闹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笑起来有点假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也乐得不提那些糟心事儿。
等向北喝了一碗粥后有点精神了,他才打电话把他那几个朋友都叫来。他没有要替向北抱不平的意思,毕竟他们都是他的朋友,而且向北也没什么事了,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而且,涂南从小就觉得向北的性格过于软弱了,被欺负了,大不了欺负回来就是,逆来顺受的,一点也不男人。
涂南叫他们来就是想告诉他们,从今以后向北是他的人了,他不允许有人再欺负他。
向北听到他这话只对他投来一个非常平静的眼神,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感激。
倒是他那几个朋友反应很强烈,先是数落了向北一通,然后又开始指责他,话里话外都是说他不念旧情,程逸楠一走,他就翻脸无情。
一提到程逸楠,涂南下意识去看向北的反应,但是向北始终低垂着头,他什么也看不见。涂南就想当然的以为向北是在为程逸楠难过了,他顿时一阵无名火起,跟他那几个朋友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是程逸楠先放弃我的。”涂南的目光从几人脸上缓缓扫过,冷下声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被我抛弃了呢。”
涂南说完这句话,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
涂南买了一个不大的公寓,他有的是豪宅,可他就是不乐意给向北住,因为住在向北心里的人不是他,他不配。
涂南命令向北搬进去,向北从小对他就是言听计从的,在那件事之前,涂南以为向北听他的话是因为在意他,心甘情愿的顺着他的意。但那件事后涂南就以为他不过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涂南不止一次在心里讽刺过他没骨气。
向北搬进去后,还是那样,不多话,也不多事,涂南最开始还天天回来,每天都能吃上向北亲手做的饭菜。他们睡一张床上,但很少做爱,因为每一次向北都在抗拒,身体完全紧绷,结果都很惨烈。可不管多痛,向北都咬牙忍着,也从来不发脾气,从来不生气。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温和的。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三个月……
涂南每天窝在那小房子里,跟向北几乎是朝夕相处,可他渐渐的发现,即便是两人什么都做了,却再也找不到年少时那种亲密的感觉了,他们之间放佛隔了崇山峻岭,怎么都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