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他都没什么好留恋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条命本就该死在平阳关,或者死在了醉欢楼。
奚丘因为想利用他而救了他,那个人因为一时兴起救了他。
没有人是真正因为在乎他而想救他。
听到楚渊方才的那些话,估计是要把他也变成之前的那些疯子。
司若尘无能为力地想:这样也不错,至少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
梦獏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不久便没了声响,楚渊的脚步声从梦獏的方向往这边走来。
司若尘静静地等着。
他已经不期望有人能来救他了。
楚渊把手放在他的脸上,伸手去揭他眼睛上的布条。
“真乖。放心,只会有一点点疼,很快就过去了。”
一道银剑夹杂着戾气狠狠劈了过来,暗室的石门被砍得四分五裂,它直接对着楚渊的脑袋削了过去,完全没有要留他一命的意思。
楚渊用了最快的速度狼狈地往旁边一滚,企图躲过去,却还是被削掉了身上一块肉。
“放心,我下手不重,你不会很快死,只会慢慢死。”
季青临落在司若尘身边,身上唯一剩的那点清冷气质也不再,整个人几乎被冲天的戾气包裹住。
他身上的白衣全是血,可见是一路杀过来的,满身的血气,让他整个人宛如一个杀神。
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司若尘无比狼狈地被绑在那里,甚至是比在醉欢楼时还要难堪百倍的姿态,不用想便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好像这一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司若尘身上的伤有多少,那么捅在季青临心口的刀就有多少。
如果说在醉欢楼亲眼见到他被折辱,季青临心里是心疼。
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最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后悔。
系统这次居然难得地没有责怪他,反而道:【至少你来了不是么?】
来了?但好像也晚了。
司若尘在听到季青临的声音后,首先庆幸的是他没有来太早。
却还是犹豫了下,开口难堪地问他:
“我是不是……又让你觉得恶心了?”
季青临:“……”
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开始不停地渗血。
原本他说一句伤人话,此刻却好像通通插回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别这么说。”
他像上次一样脱下外套,紧紧地盖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那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等我料理完这些人,就带你回家。”
季青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直到最后,替他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