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突然清醒了是吗?”
柳逸寒的回答格外冷漠。
“是。”他抬头,“你对我的喜欢也不过这一两日,浅淡到想忘便能忘了,我如何其实你并不怎么在意,你只是还没适应。”
墨松听着这话,听着他说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他,没有那么在乎他,有些想笑,却又无从反驳。
他甚至无法从这些年里找出一丝自己也曾很喜欢很喜欢他的证明。
连他都找不到,又何况是柳逸寒呢?
“你说的对,”墨松笑得轻松,“不过才几日的喜欢罢了,转头就忘了。”
他退了一步,对柳逸寒拱手道:
“那便先预祝将军,大婚之喜。”
他垂着眼,低着头,终于不用再笑。
“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那八个字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犹豫地走了出去。
他的脚明明走在地上,却仿佛踩在刀尖上一样疼。
心里有个地方缺了一块,任凭他如何努力,怎么也补不齐了,所以疼得格外厉害,疼得他弯下了腰,红了眼,竟像要死了一般。
从不知相思,安知相思死?
而这回,他却是终于知道了那剔骨刮肉的滋味,要把这样一个悄悄刻在骨子里的人忘掉,可不是要这样吗?
墨竹跟在他后面道:
“这样也好,王爷同司若尘一起,左右不会让我去打扰他过二人世界,王府里只剩下我同老管家,你也回去了,以后就不会剩我一个人了。”
墨松吸了吸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好啊,情场失意了还能有你在,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没人要了。”
墨竹不易察觉地笑了笑,低声道:
“只要你回头,我便在。”
另一边柳逸寒沉默地回了房后正要睡下,莲华敲门端了碗药进来。
“将军,我知道你今夜是睡不着的,所以熬了安神药,你喝了再休息吧?”
柳逸寒的目光落在那碗药上,伸手端了过来放在嘴边。
莲华的紧张地看着他,蜷着的手指发白。
柳逸寒想要一饮而尽,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也许确实如季青临所言,他太过瞻前顾后了。
明明喝下去就能解决许多烦恼,可他就是舍不得。
“忘忧草的气味,你当我闻不出来吗?”柳逸寒叹了一口气。
莲华的脸彻底白了。
季青临方才说的话只有莲华听了进去。
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