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仍然是那样平静，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再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丝毫波澜。

秦君澈怔了下。

然他依言，松开了禁锢着顾唐的手。

顾唐站直身体。

他先打开房间的门，将顾渊包进去放在那张单人小床上。

然后他蹲下，眼睛平视着顾渊的眼睛，柔声问道：“在这里等等爸爸，好不好？”

他对顾渊，真的十分耐心。

直到对方缓缓点了点小脑袋，顾唐才对儿子笑笑。

然后他转身重新出了门。

“说吧。”顾唐关上房门，“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对秦君澈的态度不恶劣，也不排斥。

——就和对刚才的乔司，以及那些记者，没有太大的区别。

秦君澈却下意识地觉得有些紧张。

“你……”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顾唐等了片刻，索性帮他说了：“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眼睛看着秦君澈的眼睛：“但是我突然有些明白。”

他甚至朝秦君澈走近了一步，然后摊开自己的手给对方看。

“大道有亏。”顾唐低低说道：“可是所有的道，全是我自己选择，自己走出。能够补上这大道所亏的，也只有我自己。”

秦君澈：“……”

“所以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试试看。”

顾唐说着笑了笑：“顾渊和我从前，很有几分相似。”

他说着转身，重新打开了房门。

“秦君澈，谢谢。”顾唐背对着秦君澈，喃喃说道。

“爸爸？”一声弱弱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顾唐愣了下，然后飞快地转过身来。

穿着蓝色小短袖，黑色裤子的小男孩从秦君澈身后转了出来。

他有着，和顾渊一模一样的五官。

只是脸色看起来，要红润健康得多。

他叫了那一声“爸爸”后，就飞快地低下头。

脚上可爱的黑皮鞋，有些无措地在地上蹭来蹭去。

顾唐：“！！！”

大概是顾唐很久都没回应，小男孩又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顾唐一眼。

“爹地说今天可以看到爸爸。”他委委屈屈地说道：“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