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

在那个破败的福利院待了那么久，顾渊一定会很恨抛弃他的人。

听到顾唐的话，顾渊转头朝他看来。

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在那张瘦削的小脸上，大得真的有些突兀。

嘴唇很白，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表情。

他就这样冷冰冰地看着顾唐。

明明还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孩，目光却已经有了远远超过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顾唐心中一软。

他从顾渊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个也是被父母抛弃在修行界，只能依靠自己，艰难地在最底层摸爬滚打的自己。

他那时候大概连顾渊都不如，没有能让他遮风挡雨的地方。

有的，只是修真界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需要挣扎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血雨腥风。

他抬手，揉了顾渊的小脑袋一把。

然后他对顾渊伸出手：“我叫顾唐。”

他语气平淡地自我介绍：“你愿意跟我走吗？”

李铭虽然已经将顾渊从福利院带出来，手续想必也已经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