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呼吸平稳下来,寒洮才慢慢地放下胳膊,改为搂着。他的胳膊试探着慢慢收紧,低偏着头观察着傅明煦的神色,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最适合的拥抱力度。
怀中的人触感温软,睡梦中的眉眼散去了山水间的清冷,唯有的一丝艳色随着双眸的阖上被藏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重新把这丝艳色浸染入肌肤之中,令瓷白染上霞红。
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场景得以实现,寒洮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愉悦的事情。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明煦。”寒洮缓慢而又轻柔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叹息,又像是蕴藏着更多的期待。
睡梦中的傅明煦无知无觉,甚至还用脸轻轻地蹭着他肩头。
寒洮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满目柔情间不复半点冰冷。
他就这样看着他,抱着他,在黑夜剩下的时间中不肯入眠一直到天明。
傅明煦感觉自己陷在安全的港湾中不想醒来,等他神识上的微微刺疼消失,再醒来时已经是翌日中午。
能透入深海中的阳光本就不够强烈,熄灭的宫灯也没有重新点上,厚重的床幔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只剩下床尾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睡了很久?”傅明煦悠悠转醒,一瞬间还以为又到了晚上。
寒洮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闷声道:“再睡一会。”
回忆开始回笼,傅明煦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他怀中一晚,不禁微微耳热,然后撑起身子想要起来。
许是睡得太熟,鱼尾有点发麻,他憋着起鱼尾一甩,唰地一下把被子卷走。
“起床了。”他整理好衣衫,回头时看到寒洮还原封不动地躺着,催促道,“别赖床。”
一夜未眠的寒洮慢腾腾地坐了起来,瞥了他用得十分娴熟的鱼尾一眼,问:“今日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