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叫林秘书过来时,他手机响了。
“现在可以看到月亮了吗?”是颜慎语的电话。
然而这次没有人回答,话筒那边只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颜慎语顿时明白过来,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他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你,”谢肆言顿了顿,屈辱道,“你现在能过来吗?”
果然发生了,颜慎语二话不说,立刻穿着拖鞋跑了过去。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他真正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形时,还是忍不住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现场情况竟然这么严峻。
谢肆言给他开的门,人已经明显不正常了,有过两次和各种药物打交道的经验,颜慎语一眼就看出他被人下了药。
面前的男人手背青筋突起,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烧起来了。身体的变化更是明显,平坦的大地上一座高高隆起的山脉,蜿蜒叠嶂,主峰高得吓死人。
颜慎语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与之相对的,谢肆言的脸色又冷静得惊人,极致的火热与冰冷的对比,简直想让人忍不住唱一首冰与火之歌。
“你……”颜慎语震惊于他的自控力,又忍不住担心道,“你还好吧?”
谢肆言松开门把手让人进屋,简短道:“还行。”
这么镇定,看起来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颜慎语隐隐松了口气,问道:“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谢肆言甚至没往那边看,只抬手往床的方向一指,嫌弃道:“把他给我丢出去。”
颜慎语抬头,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炮灰小明星。浑身上下干干净净,雪白雪白,此刻软绵绵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只被剥了壳的蛏子。
“等等,”颜慎语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让我干什么?”
谢肆言:“把他丢出去。”
原著中是林秘书把人从床上抱下来丢出去,现在林秘书不在,这个脏活儿就理所当然地落到了他身上。
颜慎语:“……”
我他妈……
有洁癖就了不起吗?!
“我不干,”颜慎语想也没想就拒绝,“我又不是敬事房的小太监,这种扛人的活儿为什么要我干?”
谢肆言蹙眉,他本来想亲自把人丢出去,可是刚才被碰到的手腕依旧恶心着他,让他胃部一阵不适。
他不想碰那个脏东西,但他也不想让颜慎语碰。
而且一旦想到颜慎语碰到了那只被剥了壳的蛏子,他心头瞬间升起一股愤怒,烧红了他双眼。
颜慎语本来不想干,但看谢肆言这副可怜兮兮眼睛都红了的模样,又忍不住妥协道:“算了,我帮你吧……”
话音未落,他就被谢肆言拉着手腕往外走去。
“去哪儿呢?”颜慎语回头,一脸纳闷,“你不是让我把他丢出去吗?”
“我改主意了,”谢肆言拉着他往外走,声音很沉,“他会脏了你的手。”
顔慎语:“……”
我可谢谢你的贴心。
“但我们走了,”颜慎语顿了顿,莫名有些尴尬,“可你就放他在你房间?东西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