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了然的揉了揉一下温橙的脑袋又迅速松开, 这个举动让温橙又感动又心酸, 心里已经决定明天也要休假来陪男朋友养病,
“放心,这家事情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的,而且你当时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当时他们还真有怪到你的头上,不过被我律师几句话赌回去了,”
“怎么说的?”
“镯子在还没有拍卖出去之前并没有任何归属权,而且当时你的现金池里有一个亿,简而言之,就是镯子又没有写谁的名字,买得起喜欢为什么不能竞争一下,”
温橙嘿嘿的笑了出来,这些事情交到温祁手上好像都是这么简单的就处理完了,
“那李家不得气炸?”
“继续看,他们没有那个时间埋怨生气,”
温橙听话的接着往下看,
李家因为公司实在争夺下来,发生了迅速的解体,曾经看在李家名气上的女婿儿媳纷纷选择了撤资离婚,毕竟对于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变得一文不值,之前在外人面前风风光光的李家先是十几个后代纷纷离婚,各类奇葩的婚姻官司霸屏了米国各大新闻版块,因为钱大打出手的更是不再话下,
温橙一路看下来也是十分惊叹了。
之后就是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李老太太真的被气到了医院,但是那个时候的李家愣是没有一个人来医院管她,还是一个陌生人士替她垫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医药费才让她勉强活了下来,
可养好回家没几天,她和李高逸大吵一架分家产的事情又闹得是是非非,之前的大孝子翻起脸来都动手打人了,如果不是家里的佣人报警及时,李老太太可能就被李高逸给打死了,
李老太太再次重伤入院,李高逸本来三年以上包吃包住的,结果李老太太选择了私了,原以为李高逸会念在这份恩情的份上好好赡养李老太太,结果李高逸直接就把李老太太强行送进了养老院,那些后辈里,除了一个叫做李伯尼的哭着喊着不肯以外,其他所有的李家人都没有人任何意见,
李高逸后期厚着脸皮继续担任原公司的高层,听说还一直试图去巴结师景音,师景音也不惯着,连夜让财务查账,把李高逸开除就算了,还让起诉他让他将之前公司的一些漏洞通通补上,那些钱按理来说是应该是李家的亲家年终给补贴上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李家的大宅子甚至都给当出去了。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顶替李高逸位置的是李家很多年前驱逐的小儿子,因为跟一个男人相爱被李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踹了出去,还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世,让他在原来的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最后辗转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姚星纬学校的老师。
听到任职这件事情,看上去儒雅的大学老师二话不说就辞掉了大学的工作,当晚就赶到了米国,第二天就去任职了,甚至还主持了李高逸离职的事宜,毕竟当年李老太太能下手这么狠,有大半都归功于李高逸在李老太太吹耳边风。
曾经诺大的李家在这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里崩盘瓦解,布了将近十年的局在此刻终于全部落网。
之后的生活里,尽管温祁再也没有提李家的事情,但是温橙能明显的在他身上看到释然,曾经总是带着几分克制隐忍和他一起生活的他渐渐的学会的放开,眼里似有似无的阴霾也消散了大半,然后空出的地方逐渐被腹黑捆绑。
温橙一天到晚的被欺负得不成样子,被吃得死死的,
正式工作的这段时间,温橙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回来了,也不是往家里搬东西,而是一个劲的往自己的小家运,比如说入冬了文茵给他们买的衣服,明明是提回家里的,但是不出三天就会被温橙统统搬走回到他的小家,
前两个月做父母的心流多少有些不能接受,刚刚接回来的儿子,自己还没有带够呢,就被老大实实在在的抢走了,关键还不能说,说了温橙就开始吃里爬外的护夫,气得温永望连夜找心理医生来谈心,文茵前期还跟着丈夫一起看,后面慢慢适应下来就也放下了,毕竟两个孩子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直觉就对了,橙橙和阿祁的心境还有成长环境也许就注定了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慢慢的两个月之后,夫妻俩也都接受了孩子嫁出去这件事情,好在温橙本质上还是小棉袄一件,过节放假什么的一定会回来陪爸妈的,温永望和文茵也就随孩子去了,
等到了四月,就是温祁爸妈的忌日了,温祁基本上不会怎么提及自己的父母,也就到了这一天,温祁会推掉所有的工作,换上一件纯黑的西装去扫墓,本来温橙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但是为了这个也给推了,
“橙橙,上山的路很难走,其实心意到了就行,”
“像什么话,见爸妈哪有这种见法的,走吧。”这是温橙第一次鼓起勇气叫爸妈,说完自己又觉得害羞,立即加速了出门的步伐,
走在后面的温祁笑意迅速布满了整张脸,然后加快脚步追上他。
他们到的时候,温祁爸妈的墓前已经放了两束新鲜的花束,可是他们明明七点半就到了。
“叔叔阿姨放的,他们昨天就来了,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小时候他们会叫司机送我过来,顺便找人在墓园附近偷偷保护我。”其实这些年温祁都活得很清醒,他知道温家的好,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沉溺在这种温暖里,而忘记七岁那年流干的眼泪,他就一直咬牙保持着距离。
温祁自然的弯下腰,轻轻用手抚摸着墓碑,
在妈妈的墓前放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温橙也蹲了下来,在叔叔的目前放下一大束风铃花。
成年人总是疏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特别是温祁这种已经习惯性的将一切埋藏在心底的人,良久他才简单的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