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瞎说,严老头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上次他和校草得罪了严老头,搞不好是严老头故意给他小鞋穿。”
“啊这,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刚来一中还不知道严老头有多恶心,他在一中这几年,可是逼走了好几个人。”
“他这么牛逼学校领导不管吗?”
“害,人家姐夫可是副校长。”
……
周围议论声渐大,站在九班末尾的白暮离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此时脸色苍白,额上冒汗,身体酸软无力,只觉眼前黑影绰绰,耳边也一直在嗡嗡作响,几欲站不稳。
“白暮离——!”
恍惚间,白暮离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后知后觉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看他。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那会,众多哥哥姐姐围着他哈哈大笑的情景。
心底的不安顿时汹涌而出,加上浑身泛软无力,他整个人晃了晃。
前边一个同学见状,下意识扶了他一把,“你没事……”
话还没说完,白暮离就犹如受惊的小鹿,猛地挣脱他的手,双手抱头蹲到地上,带着哭腔:“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那同学一愣,随即看向旁边的人,“不是,我没打他……”
先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暮离身上,自然是看到他没有打人,只是这会白暮离情况似乎不大对,大家不敢过多吭声而已。
毕竟,那可是校草的人。
那同学见周围没人理自己,顿时有些无措:“我真的没打他……”
再说严枭河,他在台上叫了那么多遍白暮离,发现对方并没有听从自己的话上台罚站,顿时气得怒火中烧。
他大步从台上走下,心里一直惦记着上次被游司尘羞辱的事,一时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路走下来竟没注意到周围同学的异样。
走到九班队伍末尾,他一眼就看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的白暮离,更是气得双目冒火,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攥住对方那如白葱般的手腕一拽,怒喝:“白暮离——!”
这突如其来的拽,白暮离摇晃间险些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严枭河就极其粗鲁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破口大骂:“身为学生,你还有没有一点自觉和羞耻心?”
白暮离此时情绪本就不稳,这会再经他这么一拽一骂,心底的不安和恐惧瞬间被无限放大。
他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地哭:“不要……不要……”
闻言,严枭河还以为他拒绝罚站,登时更是怒不可歇,口不择言:“不要?你考试作弊不算,难道还想公然违抗校规不成?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来!”
说着,拽着他往升旗台走,狠狠:“今天这惩罚,你不要也得要!”
白暮离向来体弱,人长得又纤瘦,根本挣脱不开,加上此时又陷在往日的恐惧里,完全没了抵抗能力,只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哭着哀求:“不要……不要打小离,不要打小离……”
严枭河在一中向来臭名远扬,但像现在这样发这么大的火,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许多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生怕触了霉头。
三班队伍里,于听白正焦急地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没人接听,急得他直爆粗口:“操!尘哥你再不接电话,小嫂子就没了!”
电话再次自动挂断后,他抓了抓头发,一把扯过隔壁一班队伍中的一人,“那啥,白暮羽呢?怎么不见他出操?”
被他扯住的人:“他早上一来就被老师叫去改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