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软，但此时室内极为安静，对面的白鱼鱼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神色难掩错愕：“你喊他什么？”

白暮离偏头看她，软乎乎地答：“老攻呀。”

白鱼鱼：“……”

她还是比较了解自家弟弟的，试探：“你知不知道老攻是什么意思？”

“知道呀，就是最亲密的……”白暮离原本想说“最亲密的朋友”，但突然想起游司尘当初在教室里保护他时说过的话，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关系，老攻是我的alpha，我是老攻的omega。”

说完，还特意冲旁边的游司尘眨了眨眼，那小模样儿仿佛在说：老攻，我说得对吗？

游司尘瞥了眼已经沉下脸的白鱼鱼，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对的。

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他是他的alpha，他是他的omega。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白鱼鱼脸色愈发沉。

她扫了眼竖起耳朵的校长，冷冷：“原本还想给贵校再补充点资金补贴贫困生，但是现在看来，贵校老师的素养实在不怎么样，这资金看来还有待考虑。”

闻言，校长哪里还不知道她这是要自己对严枭河这件事表态？

连声道：“白小姐您误会了，我们一中绝对是临城最好的学校，不管是环境还是各方面的教育，像严枭河这种只是个特例。”

生怕这马上到嘴的资金流到别处，他把胸膛拍得“碰碰”响，继续道：“白小姐您放心，我们学校向来容不得沙子，待核实确认这举报内容无误后，我绝不姑息。”

游司尘指尖轻叩桌面，淡淡：“最后一个。”

校长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他打开u盘的第三个文件。

那是一个音频文件。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时候为什么提这个要求，但校长看了眼白鱼鱼，发现她脸上神情没什么表情变化后，顺手就点开了那个音频。

“我是高一四班的xxx，我要举报严枭河严老师，他……”

“我是高一四班的xxx，我要举报严枭河严老师，他……”

长达十五分钟的录音，全都是举报严枭河的各种恶行。

直到录音结束，会议室内好长一段时间都还维持着寂静又愈发压抑的气氛。

眼看着再不做点什么，这事今天就过不去了，校长一咬牙，圆滚滚的身体猛然冲向严枭河，握着拳头就冲他脸上揍过去。

嘴上骂骂咧咧：“我们一中怎么会有你这种恶行满满的老师？当初老吴（副校长）是瞎了眼吗？竟然把你这么个东西给招进来！”

严枭河大概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冲过来揍自己，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后，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校长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屁股就坐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脸左一拳，右一拳，“今天老吴不在这，我就替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么个东西……”

在场除了白暮离，基本都是人精，他这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在说严枭河是副校长的人。

校长：“辱骂学生，该揍！不尊重学生，该揍！体罚学生，该揍！私下逼迫学生收取违规费用占为己用，更是该揍！”

他每说一个恶行就揍一拳，严枭河直接就被他揍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想着今天横竖是要丢饭碗，当下就不顾一切地与他扭打到一块。

以前白暮离都是被打的对象，像现在这样如同观众般在一侧旁观，还是头一回。这让他心里隐隐害怕外，却又忍不住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