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默不作声的在一边看着,心念电转间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青楼花魁,为自己赎身之后不想着找一处地方好好的安顿,反而一路往京都来,要么是想在京都谋一生路,要么是想来找什么人。
芸染此人,她更倾向于后者。
萧钰心里有了数,便从容起来,平台边上有几把圈椅,估计是给赏景的客人准备的,萧钰走过去在圈椅里坐下,双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就这么淡淡的看着芸染。
“你被人抛弃了,所以想不开,想了结自己的性命?”
芸染抿唇,脸色略带几分难堪之色,却没否认。
萧钰轻笑一声,对着凝昭招了招手:“来,坐,咱们看看她什么时候跳,本王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跳楼的,今儿正好开开眼。”
这话说的属实无情,连凝昭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更别说不了解萧钰的芸染,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萧钰。
萧钰回以一笑,眼神薄凉:“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你这般没出息的,本王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
芸染咬紧了下唇,脸色骤然红了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凝昭隐约明白了萧钰的意思,眸光微动:“是,下官也是头一次见为情所困要跳楼的。”
她走过来,在萧钰身边坐下,面露讥讽:“王爷时常教诲下官,身为女子,当自立自爱,不要只想着攀附男人,沉溺于情情爱爱只会被牵着鼻子走,那便是一等一的蠢人。”
她抚掌笑道:“我出入宫闱,跟着陛下王爷前朝后宫皆走过,就没见过这般窝囊的,便以为王爷说的人只在话本子里才有,今儿却是见到真人了,此行不亏。”
芸染手微微发抖,“窝囊?我是挺窝囊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眼泪开闸般滚滚而落,顺着她消瘦的下巴一滴滴落在她的衣襟和手背上,她看不清底下的人,视野里一片模糊。
“或者说你其实没有勇气死,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宣泄你的不满,心存侥幸的希望某个人能来挽回你?”
萧钰对着凝昭比了个手势,悄无声息的站起来,趁着芸染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时候慢慢走到了她的身后。
芸染摇摇头:“我已经死心了,他不会来的,他那般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