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垂着头,沉声道:“微沉这些年一直闭门思过,每到深夜便觉百感交集,越发后悔,食不下咽。如今陛下宽容,放微臣出来,微臣感激不尽,日后定时常感念陛下恩德,以防来日再犯糊涂。”
这一番话说的倒也情真意切,萧钰瞄他一眼,再看向君容:“陛下,看来永安侯是真的悔过了,依臣之见,就解了他的禁足吧。”
君容神情莫测,半晌没说话,永安侯心里惶惶不安,跟不敢抬头了。
他这些话不是陆英教的,是他自己想明白的,三年啊,天天被关在那小院子里,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每每派人出去打听消息,听到的不是对君容的赞赏,就是对萧钰的感慨,时间久了,连他都觉得这俩人很厉害,再看看自己家徒四壁,拿什么和他们斗?
斗不过,就算了,人活一辈子就那么几年,争个你死我活的,有什么意思?
永安侯按捺不住,想抬头的时候,君容终于出声了,他如今正处于变声期,声音介于清亮与低沉之间,压低声音的时候,就显得厚重许多,颇有威严:“永安侯,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朕念你有心悔改,加上太傅求情,就放你出来,解了你的禁足,望你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出追悔莫及的事。”
“是,微臣不敢。”
永安侯重重的叩首:“微臣谢主隆恩。”
君容抬了抬手:“退下吧。”
“是。”
永安侯站起来垂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几个亲王看着当年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三皇子落得如今的模样,唏嘘过后又暗自警醒。
那样的人都能磋磨成这样,他们还是老实些的好。
杀鸡儆猴之后,君容又笑了起来:“朕敬众爱卿一杯,这一年,大乾税收比起去年增加了两倍,百姓们安居乐业,江山社稷稳固,皆离不开众卿的辅佐,朕心甚慰,望明年众爱卿能与朕继续携手共创大乾盛世!”
文武百官闻言都站了起来,端起酒盏对君容道:“臣等必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君容爽朗一笑:“好!今日朕与众爱卿满饮此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萧钰则喝了两口意思一下,她酒量一般,能少喝点倒是可以暖暖身子,促进下血液循环,但要是喝多了,不仅误事还伤身。
倒是君容……这几年不光长了年岁,酒量也跟着长,如今这般浓度适中的酒,他能自己面不改色的喝一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