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还回响着这么一句话,贝叶愣了一愣,心头顿时浮现出一抹她不敢多深究的猜想来。

作为两人谈话的对象,惜翠其实刚醒。

喝了药,又蒙在被子里睡了一觉,出了些汗,感觉终于比之前好了点。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依稀有人给她喂了药。

但再往下想,就没什么印象了,就觉得好像中间有段时候憋得难受,怎么也喘不上来气。

想来可能是她闷头在被子里憋的,惜翠没往心里去。

苦逼如她,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两三天,全身上下就像被汽车碾过一遍,哪里都疼,又酸又疼。

不敢作死,惜翠拢好衣服,裹严实了点儿,这才套上鞋下床想要走两步,活动活动四肢和关节。她现在身体素质太差,这么下去不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估计她还要找个时间锻炼锻炼,否则恐怕经不起再病一场。

门窗闭得紧紧的,海棠跟着她久了,已经摸清了她的想法,走上前,把那扇窗打开。

庭院里。

将腌黄瓜送给王嬷嬷后,连朔心中怅然。单凭他如今的地位,是接触不到少夫人的。然而,就这么离开,什么也没看到,始终有些不甘心。

这么想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下,将目光轻轻投去。

瞧见窗户上那抹身姿,连朔心中漏了一拍,大气也不敢出。那抹身影他熟悉得很,这般单薄,除了少夫人还能有谁?

左思右想之下,他眼睛一扫,瞧见了院里那棵梅树,忙快步走了过去,上下看了看,特地挑拣了一枝长得最好看的,攀折了下来,塞进了袖子里,又回到窗前。

将梅枝轻轻搁在窗台上,他正要曲指去敲窗时——

窗户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连朔吓了一跳,忙矮下身子。

紧跟着,窗户里就探出半个头来。

海棠伸出手测了测温度,没风。

还好天气终于回暖了,也不冷了,给娘子开窗透透气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要收回身子时,她眼一低,惊呼出声。

“呀!”

“这是哪儿来的梅花儿?”

将梅花拿在手上,海棠面色讶异。

怎么好端端地窗台上多了枝梅花?

惜翠:“梅花?”

“对啊,娘子,你看。”海棠脚步轻快地走到惜翠面前,将梅花递给她。

在视野盲区,靠在窗户下的少年,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面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

如果窗户上落了一瓣花瓣还能说是风吹,但这一枝梅花明显是人为折下来,再放在窗户上的。

“还挺好看,”海棠道:“许是哪个爱玩的丫头丢这儿的。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她们一番。”

“对了,”将梅花放下,海棠问,“娘子可是饿了,刚刚厨下送过来了粥,但娘子还没醒,就搁在炉子上热着了。娘子要是饿了,我这就端过来。”

惜翠看了一眼梅花,收回视线,“嗯”了一声,也没太在意。

躺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吃,她确实饿得有点儿眼冒金星,一听有粥吃,赶紧叫海棠帮忙端过来。

至于那枝梅花,海棠看着丢了也怪可惜的,便找了个细口的瓷瓶插了进去,就摆在了床头前,也好去去病气。

梅花就这么静静地盛开着,红得张扬的同时,也扎眼极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