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舒猿臂,用力一提,一式霸王扛鼎,抓住杨振的手腕,向肩上一扛,飞身而走。
那女子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自是不甘心,大喝一声道:“留下人来!”紧追上来,扬剑从背后刺去。
那白衣蒙面人手中的长剑似乎不经意地随手一划,那女子竟没有看清对方到底使了一式什么样的招式,便觉得肩头一阵刺痛,已然中剑,立时血流如注。
她不由尖叫一声,倒跌数步,一时有些发懵。
在她一愣神的工夫,那白衣蒙面人已挟了杨振翩若惊鸿般飞身而走。
那女子捂着受伤的肩头,呆呆地望着白衣蒙面人那飘忽远去的身影,回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这时何成麟施施然从花厅里走了出来,上前关切地问道:“杨武师,怎么样了,伤势重不重?”
原来这女子正是侯爷府新聘请的护院武师杨婆子。
见大公子关心地询问她的伤势,杨婆子轻轻摇摇头,咬着牙道:“不要紧,多谢大公子的记挂。唉!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方高人,武功造诣居然如此的高深莫测?”
说着,她不禁蹙起眉头,冥思苦想着此人的来路。
杨婆子想不通,何成麟也想不通。按说,杨婆子的武功于武林之中可数一流,到底是谁这么厉害一招半式便把她打败了?
难道是凌云?何成麟从脑海里下意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可是随之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因为他已经与凌云打过数次的交道,对他的言行举止、武功路数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今天晚上出现的这个白衣蒙面人,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很明显的都不像。
那么这个半路突然杀出的白衣蒙面人又会是谁?
何成麟脑子如过电般转动着,忽然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
难道会是……他?他蓦地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阴鸷的眼睛里现出几分惊惶的神色,但这丝惊惶的情绪很快就一闪而逝,被狠戾代替了。
何成麟稳了稳心神,吩咐人传令下去;白衣蒙面人所到之处必须全力迎击,务必将其抓获!
然后,他又把管家何禄为唤过来,低声吩咐道:“去把玉卿成请来迎敌!”
按说何府贵为侯爷府兼驸马府,气势宏大,人才济济,高手能人自是多如牛毛;但奇怪的是,这些所谓的高手在白衣蒙面人面前皆是不堪一击,只走上几个回合,便非死即伤,一败涂地。
转眼,那白衣蒙面人已挟着杨振杀到了侯爷府的门口。
他正要出府,忽闻一声娇叱,一个娉婷妩媚的影子一晃,抖手三点寒星已向他头胸腹三处要害袭来!
发暗器之人正是何成麟请来为府中人做衣服的、绸缎庄的老板娘玉卿成——也就是练南春。
白衣蒙面人乍见练南春,竟然呆了一下。
在这两人对峙的生死关头,岂容任何人出现一丝的走神?可这白衣蒙面人偏偏就在此时犯了这个大忌!
他只一愣神的工夫,那枚暗器已经到了近前!
他勉强一滑身子,还是稍迟了些,那枚胭脂扣已经关在了他的左臂上!立时血如泉涌。
疼得他“啊”了一声,左手一松,肩上的杨振便跌落在地上。
练南春冷笑一声,飞花逐月,剑光一闪,直刺过来。
白衣蒙面人捂着伤口,左躲右闪,连连后退,只是招架,并不还手。
练南春柳眉一挑,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