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此时只觉的头一阵阵地作痛;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耐着性子道:“因为你是堂堂的晋陵王府郡主,众星捧月,高高在上,什么样的乘龙快婿找不到——所以郡主,你还是另觅良人吧;而凌云区区卑微,与郡主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能入晋陵王爷的法眼,真的不敢高攀!”
浣玉抬起一双泪眼,痴痴地望着他道:“你是说,我爹会反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是吗?你放心,我有办法,一定会说服他成全你我之事的!”
一提到此,凌云不禁又想起了几天前在晋陵王府所遭受的那番折辱,心里不由痛苦地抽搐起来;他瞳孔蓦地一沉,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你不要说了!……”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浣玉踉踉跄跄地追上去,哭声叫道:“你等等!……”
凌云只好停下身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浣玉哽咽道:“你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凌云心里蓦地一颤,“什么?……”
浣玉那双清丽的泪眸里带着几分怨恨的情绪,幽幽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还在想着她,所以才这样对我?”
凌云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更白了,幽深的眸底不觉爬过一层深深的悲哀;他仰起脸,轻轻吁了口气,没有说话。
浣玉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回答我……”
凌云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了口:“郡主,我和你本来就不合适,我也不爱你,无关其他!……”说毕,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望着凌云那远去的、决绝冷漠的背影,浣玉在后面顿足捶胸,失声痛哭……
浣玉从沁芳别院回到晋陵王府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整日里只是闷闷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任谁也不见,任谁也不理。
晋陵王爷赵甫从管家赵仁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不由地勃然大怒:“凌云这个臭小子,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这样对待我的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他!”
晋陵王妃韦氏却在一旁解劝道:“其实这样也好,咱们本来就不同意他们两个的事情,只是咱们的女儿执迷不悟,非要嫁给凌云,怎么也说不通;现在好了,是凌云出面主动拒绝了她,浣玉这下也正好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晋陵王爷道:“话虽如此,只是……”他搔搔头,说不下去了。
韦氏接过话茬道:“只是怎么样,只是反而是凌云拒绝了咱们的女儿,面子上太过不去了,是不是?”
晋陵王爷点点头道:“是啊,咱们的女儿金尊玉贵,多少人想高攀都高攀不上,于情于理,若是咱们拒绝了他倒也罢了;现在反而是这个臭小子拒绝了咱们,真是不识好歹!想来想去,确是心有不甘……”
韦氏听了忍不住笑了,“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刚开始的时候,听说了凌云与咱女儿的事情,是气得不得了,把人家抓来又打又杀的,死活不同意这门子亲事;现在人家凌云主动提出来退出了,你却又说人家不识好歹——你到底想让人家怎么做,才能合你的心意呢?”
晋陵王爷只觉得心乱如麻,不由叹了口气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韦氏也轻叹一声道:“行了,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先不管他了。”
说着,她叫过香云与娇杏两个丫头,吩咐道:“这段时间你们要多费些心思,认真仔细地照料好郡主的饮食起居,一言一行;若是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马上来报!”
香云与娇杏恭恭敬敬道:“是,奴婢谨遵王妃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