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为救杜正海天牢劫狱,反落入应传霖设计的陷阱里;生死关头,练南春倾情倾力救出了他。
练南春关心地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凌云慢慢坐起身,轻叹一声道:“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练南春盈盈如秋水的眸子一转,轻声道:“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怪只怪你自己,有勇无谋,做事太欠考虑了。何禹廷与应传霖他们是怎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他们能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人犯留给你去救吗?你呀,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么糊涂?”
凌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复杂不明的情愫,默然道:“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事情迫在眉睫,眼见杜正海命在旦夕,我怎能袖手旁观?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正所谓的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练南春两弯黛眉微微一蹙,柔声道:“事情就是再急,也该有个万全之策或是周密的计划啊!像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非但救不了人,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凌云一双清如墨玉的眸子直直望向她道:“依你之见?”
练南春眸光流转,盈盈一笑道:“换一种思路。”
“哦?”
“我听说当今圣上十分宠幸一位新入宫的妃子,叫做什么灵妃的。”
“莫姑娘?”凌云原本晦暗的眸光骤然一亮。
练南春点点头,“就是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与杜正海的关系。”
凌云双眸似有浮翠流丹掠过,“你的意思是,让她去请求圣上赦免杜正海?”
练南春道:“对,依着她对杜正海的感情,她会不顾一切地去求皇上的。”
凌云苦笑道:“说来真是惭愧,凭我一堂堂的须眉男子,眼见朋友落难竟无力相助,反倒要一名柔弱女子出马。”
练南春妙目一转,带着几分薄嗔的意味道:“你呀,就是放不下自己大男子主义的架势。”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只是杜正海乃是朝廷钦犯,他们父子曾经涉嫌入宫行刺圣上,这等弥天大罪国法难容;何况朝廷已贴出公示,于明日午时处决要犯,圣上又岂能因为一个后宫妃子之言而随随便便改变旨意呢?”
练南春轻轻抿了抿朱唇,幽幽道:“那就要看这位灵妃娘娘的媚主惑上之功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这位好色无厌的君王?今天我就入宫去见见这位千古美人,向她晓以利害,并告知以营救的策略方法——”
凌云眸底略过一抹隐隐的不安,脱口而出道:“什么,你要去宫中?……”
练南春清眸微微一眯,莞尔道:“当然了,难不成还要你去么?世人皆言这位灵妃娘娘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你见了她要是把持不知,心猿意马,岂不是害我吃醋么?”
凌云又笑又恼,“好啊,到了现在你还在拿我取笑!”扬起手来,作势欲打。
练南春笑着躲闪。前些日子凌云右肋的伤势还未痊愈,此时又不意扯动伤口,痛的轻轻吁了一声。
练南春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不要紧吧?——活该,谁让你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