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过去,吕秋月一直默默地倚在床上,目光呆滞,如痴傻了一般,一句话也不说。
本来在四面楚歌中、她视为生命的那个唯一的寄托与希望,此时也像是泡沫一般破灭了。
此时的她像一个完全孤立的女人,周遭刮着凛冽的寒风,只有落叶枯枝在她身旁彷徨无绪地飞舞着。
吕夫人泣道:“秋月,你心里觉得不好受,就只管哭出来、说出来吧,千万不要这个样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吕秋月茫然抬起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忽然道:“娘,您告诉我,这件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吕夫人嗫嚅道:“这……”
吕秋月凄凉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母亲,恨意覆霜,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凌云告诉你的?”
“不是……”
“不是他还会是谁?”吕秋月双眼阴凄凄的,闪烁着怨恨的光,“他曾经答应过我,为我保守秘密的,没想到他竟这么卑鄙,我恨死他了!”
吕夫人叹道:“秋月,你千万不要再冤枉他了,他已经够惨的了。唉!是……是浣玉郡主……”
她黯然垂下头,说不下去了。
原来那日,香云在吕府后花园的树丛后面听到了凌云与吕秋月的对话,回到郡马府后便告诉了浣玉郡主,然后浣玉郡主又告诉吕夫人的。
后来这件事情兜兜转转,最终又传回到了凌云的耳朵里。
得知这个消息后,凌云一时呆住了。痛心疾首之下,他只觉得气血翻涌,嘴一张,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呛了出来。
两个小厮雨竹与雨墨在一旁吓傻了,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连声问他怎么样了?
凌云稳了稳心神,轻轻嘘了口气道:“没什么。雨竹,你去把香云找来,我有话问她。”
雨竹心里困惑,但他不敢多问什么,只是惶然应了一声,出去了。
须臾,香云战战兢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低眉顺眼地站在凌云面前,轻声道:“不知郡马爷突然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凌云一双刀锋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道:“香云,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
香云恭恭谨谨道:“请郡马爷明示,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慢条斯理道:“数日前,有人在我的寝室里放了一封字鉴,当时是你第一个发现、然后又拿来给我的吧?”
香云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