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病人保持良好的情绪,积极面对接下来会出现的其他症状,全面配合治疗,尽最大可能维持现有肝体功能,也为寻找新的合适肝源争取更多的时间。”
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才终于冲破了某种无形的障碍,从他嘴里发出来,“明白。”
……
安全门后面的楼梯间。
封爵下意识地拿出烟来抽,却在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一瞬间,被一只手伸过来把嘴边的烟给抢走了,“有烟雾报警。”
温宴礼并没有将烟直接扔掉,也没有还给对面的人。
就那么捏在了手里。
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爵盯着他看一会儿,不自觉地拿舌尖撩了撩后槽牙子,“就在这里看,还是回帝都?”
“回去,我和我妈照顾。”
温宴礼唇峰紧抿,没作声。
“老爷子那儿,总得说一声吧!”看不惯他这个闷葫芦的样子,封爵压制不住地烦躁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才问“我姑姑怎么突然来锦州了?”
就在封爵的耐心即将耗尽的一刻,视线里的人终于再度开口了,“来参加一个画展。”
这一句之后就没了。
又是半天不吭声。
好像他这个大活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封爵心里顿时火星子噼里啪啦一蹿两米高!
医生又没说一定会出现最坏的情况,这特么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们可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七年前,六年前都过来了,何况是现在!
一上来就哭丧着个逼脸,后面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封爵是真心受不了他这个鬼样子!
想骂吧,又张不开嘴!
一肚子的火气在五脏六腑烧啊烧,烧得他心眼里直发毛,收了打火机,走过去靠着墙壁冷静了会儿,他开始转移话题,“该不会,我姑姑发现你有人了,特意跑回来看儿媳妇的吧!”
没想到还真的管用,这人马上就有反应了。
只不过,这冷得能把人冻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温宴礼沉下眉梢,声音仿佛是从哪个数九寒天里刮过来,“别跟我妈提这件事。”
“就算她问起,你也一个字都别说!”
言毕,他抬脚就走。
嘎吱一声,他拉门而出。
安全门又嘭的一声合上,剩下封爵莫名其妙地楞在原地……
……
晚上七点,宋蜜去厨房转了一圈。
还是昨天出门之前她逼着乔卫卫清洗,归置,收拾过的样子。
没有咚咚当当切菜的声音,没有汤水在锅里翻滚的声音,没有男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她唇边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