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蜜随后关上了门。
错身而过的一刻,两人毫无眼神交流。
转身,倚靠上门板,下意识地将身体放松,她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她在调整自己。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无人一般的安静。
她在生什么气?
手是他的。
知法犯法,把人打成重伤的也是他。
他自己都不肯爱惜自己,她操的哪门子心?!
但她就是不爽。
烦躁。
这种坏情绪在看清他手背上的伤的那一刻,瞬间达到了巅峰。
她只能用冷漠来压制。
越心疼,越若无其事。
仿佛是一种眼不见为净。
他走了。
她心里虽然不见得真的清净了,但,总比他在眼前晃悠得她心烦意乱的好。
这是宋蜜在一种不用于常人的情绪干预之下的想法。
类似于,自我保护。
门外站着的人的想法,却没有像她一样“反其道而行之”。
温宴礼眉峰隐蹙,一双薄唇抿于一线,刚刚他为什么就这么乖乖地走出来了?
她如果真的不想见他,之前在派出所门口又怎么会一路飞奔?
她明明就是在生气。
生气他的冲动,生气他弄伤了自己。
在他从允许保释,从里面走出来之前,她都做了什么,想过些什么?
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跟她说,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蓦地,他转身,举手敲门。
声音在背后响起的第一时间,宋蜜不作他想,直接伸手开门,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心里才警觉地顿了一下。
而后,她掀开了房门上的猫眼。
——是他!
刚刚的警惕,是她多想了!
其实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他不会走!
他还在敲门。
固执的。
没有选择按门铃。
这就说明,他认定了她就在门后面。
有那么一瞬间,宋蜜脑子里晃过了一个非常陌生的词冤家。
唇角不自觉地挑了挑,这个男人,可不就是她的冤家吗?
一门之隔。
就在温宴礼几乎要放弃敲门,改按门铃的时候,咔哒一声,门开了。
而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将手伸了出去,直接撑在了门沿上。
殊不知,就是这一个动作,惹得宋蜜彻底翻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