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沉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知所措,他的目光在原著那张舒适地躺在床上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踏入这个陌生的房间,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想进去和原著一起享受,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打扰到原著,或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那名之前为他们引路的女子再次走了进来,她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衣物,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对原著的态度恭敬而得体,“公子,小公子的衣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澡也已经为您倒好了。”她的声音轻柔而悦耳,仿佛春风拂面般让人感到舒心。
原著闻言,只是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衣物,随即又闭上了双眼,“你带她去洗澡吧。”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这张床的极度满意和留恋,确实这张床的软硬程度恰到好处,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如果不是女子突然开口,他几乎都要在这份宁静中沉沉睡去了。
女子闻言,微微点头,目光转向了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姜岁沉,她轻轻地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姜岁沉:“小公子,别担心,跟我来吧,我带您去洗澡,然后您就可以换上新衣服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富有耐心,仿佛能够驱散姜岁沉心中的所有不安和疑虑。
在女子的引领下,姜岁沉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房间的第一步,他跟在女子身后,目光不时地望向原著,似乎在确认自己这样做是否合适。
然而,原著并没有睁开眼,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对这一切都已经习以为常。
原著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房间内一片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他微微侧头,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不远处站立的姜岁沉。
姜岁沉此刻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与之前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的头发已经被仔细地清洗过,泥泞与污垢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肩头,他的身上也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合身而得体,将他原本就清秀的面容衬托得更加俊朗。
然而尽管他此刻已经焕然一新,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原著,眼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仿佛是在等待着原著的指示或是解释,当原著的目光与他相遇时,他更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一直站在那?”原著迷迷糊糊之中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与困倦,他伸了个懒腰,身体在床上微微后仰,试图驱散那份因长时间睡眠而带来的疲惫感,随着他的动作,房间内的气氛也似乎逐渐活跃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闷压抑。
姜岁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嗯……我怕吵醒你,所以就一直在这等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不安。
“啊……”原著没想到姜岁沉会这么老实,一直站在门口等自己醒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歉意,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发现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却依然强打着精神,不肯离去。
“你不困吗?”原著坐在床上,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姜岁沉可以坐过来。
“困,”姜岁沉如实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低垂,不敢与原著对视,仿佛生怕自己的疲惫会被对方看穿。
“那你为什么不睡觉?”原著又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姜岁沉明明已经困得不行,却还要坚持站在这里。
“只有……这一张床……”姜岁沉小声回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然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打扰原著休息,才一直站在那里的。
“哦……我睡好了,你睡吧。”原著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歉意,他轻轻拍了拍床沿,示意姜岁沉可以上床休息,自己则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
午后,阳光以一种温柔而慵懒的姿态,轻轻洒落在霁光城的街道上,为这霁光城披上了一袭金色的薄纱。
街道两旁,建筑仿佛被时间遗忘,青砖灰瓦在光影交错间,每一砖一瓦都浸润着岁月的温情与沧桑,微风轻拂,携带着淡淡的花香与草木的清新,穿梭在行人的发梢与衣角,带来一丝丝凉爽与惬意,树影婆娑,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同时间的碎片,在地面上跳跃、嬉戏,为这条街道增添了几分梦幻与诗意。
清风拂面,原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轻柔而不失力度,轻抚过脸颊,穿梭在发梢间。
姜岁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床边,轻轻地躺了上去。感受着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阳光,他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困意也悄然而至,不一会儿,他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原著转过头来,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床上的姜岁沉,只见姜岁沉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而均匀,脸上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显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梦乡之中,原著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感慨:“好快。”
原著看见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既感无奈又觉得好笑,随即他便迈开步伐,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室的静谧。
洗完澡后,原著一身清爽,正打算返回房间休息,却在这宁静的夜晚,忽然捕捉到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叹息声,从屋顶悠悠传来。
“唉……”那叹息声悠长而哀怨,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柔美与忧伤,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吸引了原著的全部注意。
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女子的低语:“馆主,您怎么坐这了!这夜深露重的,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显然是对屋顶之人的状况感到担忧。
“您刚小产,要注意身子呀,不能受凉受风的,”那名女子再次提醒道。
屋顶上的馆主闻言,声音略显虚弱却又不失温柔地回道:“鸢儿,不碍事,我只是心里烦闷,想出来透透气。”
“不行,您不爱惜自己也得替春莺馆考虑考虑呀!春莺馆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女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馆主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寒风侵袭的屋顶。